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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胜绝望地望着我道:“罢、罢,二十年来,依旧逃不出这种宿命。定风贤侄,不语就交给你了,替我好好照顾他。”
仰天长啸一声道:“大哥,我来了!”
捡起地上凶器,站我背后勒住我脖子,一张黄符在我额头用力一拍。我感觉浑身一轻,红头魔鬼已被逼入程胜体内。
程胜刀尖朝里,对准自己胸口,一用力穿透后背。红头魔鬼戾叫一阵,一团黑气从程胜体内飘出魂魄消散了。
红头魔鬼一死,鬼打墙消失,眼前又变回太平间的模样。程胜躺在冰冷的地砖上,只剩微弱气息。
冯子到现在终于感到十分后悔,悔恨地跪在程胜面前泣不成声:“师父,是我害了您老人家啊。我一辈子吊儿郎当,从来不按照您吩咐的做事,这样的一个人,您不但收留我,还教我如何做人,教我入世之道。
而我却把您对我的好,当成是理所当然的享受。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您并不欠我的,而我只会索取,不懂回报,原来我是天底下最大的混蛋啊!师父,您不要离开我,不要留下子光一人啊。”
程不语瘫坐在程胜身前,也早已泣不成声。
程胜对着冯子光凄惨一笑,吐出一口鲜血。冯子光抱住他的头说:“师父,您别动。这儿就是医院,我马上就叫医生。放心,无论花多大代价一定给您治好的!”
程胜无力地伸出手拉住了冯子光的手臂,说得断断续续:“子光,师父从没有怪过你,师父无儿无女,一直把你和不语当做没有长大的孩子。师父师父已经不行了,我死后就没人管束你们了,也省得唠叨你们了。”
冯子光趴在程胜身上呜呜大哭说:师父,您不要离开我,我以后听您的话,不再惹您生气了。”
程胜说:“傻孩子,师父的血都流干了,是救不活了。”
回头一望程不语说:“不语,子光,我死后你们就无依无靠了。定风贤侄以后就是你们师哥,不管以后有什么事就要和他商量,要听他的,记住了么?”
两人已经哽咽的不能说话,只有不住地点头。程胜抬起眼皮又用眼光叫我,我赶紧蹲在他身旁。
程胜已经十分虚弱,摸住了我的手缓了一下说:“定风贤侄,以后他们两人就交给你了。你可你可不要推辞。”
我连忙说:“您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他二人受冻挨饿。”
程胜望着我微微一笑,渐渐笑容僵在脸上,不动了。只剩下程不语两人悲痛欲绝的哭喊声。
我也感到世事无常,刚刚还一个大活人转眼说没就没了。程胜除魔,也可以说是为了救我惨遭身死,看到这种情形也痛苦地留下两行热泪。
许久,太平间的门“轧轧”几下,晃了两晃打开了。洪院长出现在门口,长出一口气说:“终于可以打开了。”
当看到程胜躺在地上,冯子光和程不语伏在他身上哭,手一摆身后跟着的几人道:“快!先救人!”
快步走来一位医生摸了一下脉搏,探了一下鼻息,微微摇了摇头,还是人道地抬了出去。
洪院长看到地上两具残肢断臂一样的行尸,叹了口气道:“叫我和他们家人怎么交代。这这唉!”
我们相继走出门外,和洪院长说了事情的经过,洪院长惊的嘴巴张得老大,老半天没有合住。
这时候天已经微微透亮,我抬头看看十二楼,算来小夏已经投胎,翟先增的老婆已经生下。医院超市里买来一束花,和程不语三人到了十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