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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小邡师徒三人面对桌上的海天盛筵,大快朵颐。文才早已卷起袖子,狼吞虎咽般的吃相确实让人发寒,毛小邡小咪了口“杏花村”,道:“文才,为师常常教你的,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吃有吃相,你难道忘记了吗?”文才伸出的长筷子伸在半空中,是夹也不是,退也不是,盯着师傅因为喝酒而通红的怒容,竟有些不好意思,阿豪笑道:“师傅,师兄和我平常没吃过这么好的,因此失了体面,还望师傅高抬贵手,别难为师兄了。”文才道:“好你个阿豪,这次总算说了人话,也不枉你生病的时候,我细心照料你。”阿豪倒也是个风趣的人,他道:“为了更加感谢师兄对我的关照有佳。这只大龙虾我特意留给你了。”他夹起早已被毛小邡吃光了龙虾肉的龙虾骨架,恭恭敬敬,笑嘻嘻地夹到了文才的碗里,文才干瞪着碗里的龙虾壳儿,真是敢怒不敢言,毛小邡宽慰地道:“看到你们师兄弟两个,情同手足,为师真是安慰极了。”他,连夹了一口外焦里嫩的叫花鸡,嚼在口中,身体忽然间轻微地发抖了起来,搞得傍边一直候立未动的司徒大管家,疑惑道:“毛师傅,这道菜不合口味?来人呐,把这菜撤了。”毛小邡,连连摆手,道:“再怎么不好吃,可也不能浪费食物啊”。心里又道:哎呀,真是天作孽,好吃得不得了,好吃得都在发抖啊!
内屋中走出一位极为漂亮的丫鬟,看见师徒三人的吃相和桌上的杯盘狼藉竟然吓得扶倒在管家的身旁,附耳言道:“夫人,有请三位大师。到房中一聚。”那管家似有难言之隐,推开丫鬟,小声道:“你等前去等候,我稍后就请毛师傅到夫人房中去。”
毛小邡,虽然醉在细雨朦胧的杏花村中,但是双耳却是极为灵敏的,那“夫人”二字听到后,竟然像是阴阳相吸般,丢开手中的筷子,和嘴上的夜光酒杯,站起身来,一个接一个地敲了一下文才和阿豪只顾闷吃闷喝的两个人的头道:“做正事了!”他又转过身来,对管家嘻嘻呵呵地道:“司徒管家,您见笑了。我这两个徒弟,上辈子肯定是个饿死鬼投胎的,更为不幸的是投了个清贫困苦的毛小邡家里。”故意高声长叹了三声“哎”。阿豪和文才,吐下口中嚼的正香的食物,双眼欲出大雨滂沱般含情脉脉地盯着眼前的师傅,但是片刻之后,这师兄弟二人已经明白了师傅说这句话的真实用意了,也附和道:“是呀,是呀,我们两人从小孤苦无依,是师傅不嫌拖累,一把屎一把尿,既当爹又当妈地将我们拉扯大。他自己的伏羲堂的斩妖驱邪的重任却没什么发展,如果资本再多点,伏羲堂再大些,那么我们司徒镇肯定不会再有妖魔鬼怪敢兴风作浪了。”
司徒管家倒也不愧是司徒家族的大管家,心领神会,笑道:“这个二位不用担心,只要你们捉住这只妖怪,将它法办,镇长大老爷自然不会亏待三位的。”他,随口又对毛小邡道:“毛师傅,前几****大徒弟阿豪兄弟,真是勇敢。和你恶鬼一场恶斗,实在让鄙人府上府下钦佩至极!”毛小邡,久于市侩,早已知晓这司徒管家的言外之意:你徒弟都这么卖命捉鬼,作为久负盛名的师傅可一定要铲除这只恶鬼,保我司徒府上下平平安安。要不然,不用我说,也会声名狼藉,身败名裂的。这文才倒是个缺了心眼的浑人,骂道:“你这老杂毛,叽叽歪歪地说些屁话,我师傅能比徒弟差吗?真是狗眼看人低啊。”文才骂骂咧咧地,搞得气氛极为尴尬。毛小邡,拳头握得青筋暴起,老脸涨得通红,阿豪用脚踩了踩文才的脚,文才才领会,止住了。忽然内屋里走出两个人,那个先前前来催促的丫鬟扶了位双眼通红,紧闭,不能视物的瞎眼老妇人出来了,那老妇人生得果然是富贵人家,雍容高贵,那文才心里叹道:这莫非就是戏中的杨贵妃么?那老夫人向三人施礼道:“三位大师,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老身,在此施礼了。”
毛小邡,走上前,一整衣衫,恭敬地道:“司徒老夫人,多礼了。”毛小邡走上前,一方面为了还礼,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看清这个传说中的司徒老夫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老眼一咪,心中猛然一震。片刻之后,酒席已撤,老夫人请了毛小邡师徒三人上座,丫鬟们上了茗品,都是产自安庆府内天柱毛峰,茶香沁人心脾,那老夫人缓缓地道:“久闻毛师傅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老身,今日真是三生有幸了。”文才欲言又止,心里直道:一个瞎眼的老妇,居然能够一见,真是活见鬼了。毛小邡,笑道:“老夫人,在下久闻湘西祝由一派,道术精湛,今日一见夫人尊荣,果然也是所言不虚。”老夫人眼睛虽瞎,心中却是一惊,料想到这毛小邡果然厉害!竟然不问出处,便知她是湘西祝由门人。笑道:“毛师傅,说笑了。老身不是湘西人士。更不是您所说的祝由门人了。”毛小邡,见这老夫人无端否决,也不便再问下去,只取主题道:“贫道一直远游问道,却在前日听得徒弟们说,贵府上闹了邪事,特此下山一看究竟。”老夫人,手指一点阿豪本人,感激地道:“多亏了这位阿豪高徒,要不是他冒死重伤红毛绿鬼和那鬼月儿,我们司徒家真是大难临头了。”文才心中疑惑又增了几分,心中咦道:这老妖妇,是真瞎了眼还是充装瞎子,搏人同情。毛小邡道:“夫人,见笑了,徒弟们才薄学浅,未能制服那妖畜。请见谅!话说回来,那红毛绿鬼确实是不好对付的。”毛小邡,掐指一算道:“这红毛绿鬼本是城北一里孤坟的苦命百姓,因为死后无人安葬,就被保长胡乱拿了个凉席裹住,扔在乱坟堆中,风吹雨打,骄阳曝晒,又吸了极阴之地的尸气和无数鬼气,因而修炼成妖,鬼霸一方,成了鬼王。”话锋一转,毛小邡探问道:“只是贫道有一事不解。你司徒家为何会惹上鬼王呢?”老夫人最怕毛小邡问起此事缘由,搪塞道:“都是我儿多管闲事所为。城北竹林村有户赵姓人家,家有一女,因为家贫,不曾嫁娶,我儿心善,怜惜,就娶了这赵月儿,却哪知这鬼王也看上了这赵月儿,于是摄了赵月儿魂魄,有残害我一家子,老身的眼睛就是那鬼王设法毒害的。”
毛小邡,斩钉截铁道:“只是迎娶,并未威逼强迫?”
管家接上话茬道:“毛师傅,镇长的清名也不是虚的,这等害人之事,我司徒家是不会做的。”
毛小邡,漫不经心地道:“那样最好!我看这红毛绿鬼定然是不罢休的。明日本是太阴日,那鬼王定然会妖力大增,到时候会更难对付。”老夫人道:“毛师傅,说得极是。我们一定要在太阴日来到之前,铲除这个鬼王。”边道,边想:这毛小邡确实厉害。他也想到了这一点!
阿豪,此时道:“师傅,当夜我与那红毛绿鬼相斗,确实见到了他的厉害。普通符咒根本就不奏效,要不是我早先前看过师傅藏在床头的《录鬼簿》介绍红毛绿鬼那章,我早命没了。”毛小邡,听完可真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了,没想到他精心写作的捉鬼大全本,会被徒弟们偷看,他未发作,心中却是又一想:我毛小邡一生为道,膝下无子无女,这毕生心血百年之后还不是要教授给两个徒弟,他们早看晚看都是一个理儿,我若是斥责,便显得小家子气了。毛小邡骂道:“我叫你们两平常多多练功,增加功力,不听,这回遇到了红毛绿鬼没撤了吧。”语气里,虽是斥责,更多的则是欣慰了。这两个徒弟,这么多年的教育培养算是快有成果了。
毛小邡道:“司徒镇长和公子的病不知怎么样了?”
老夫人道:“谢谢,毛师傅的关心,已无大碍了。正在房中静养。”
毛小邡心中大叹道:这老夫人不愧是湘西祝由门人,那般恶疾居然无碍,早闻湘西祝由一派擅长捉鬼,养蛊,除妖,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当下,毛小邡师徒三人辞别司徒家人,背上行囊包裹,前往一里孤坟。
文才一只脚刚迈出司徒府大门,便紧追着毛小邡问道:“我看那老妇人,真是明眼人装了瞎子。师傅,你没看出来吗?那个司徒夫人虽然眼睛紧闭,可是视线却是极为准确的。”阿豪整了整身上背着的毛小邡的桃木剑道:“师傅,师兄说的确实是的。就在前几****和那红毛绿鬼相斗中,那老夫人还在傍边指指点点呢?”毛小邡,大惊道:“什么?她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