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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老道叹了口气，脸上狰狞的刀疤抽搐了一下。“可惜了！”
越先平静地看着老道，一动不动。
过了很长时间，越先还是一动不动。
同样是一动不动，本质却截然不同。
起初是越先自己不动的，之后则是老道以强横的元气封锁住他的六识，想动没法动，连眼睛都无法眨。
老道封住越先六识，强行催动大蛇。巨蛇张着血盆大口，戾叫一声，恶心的喉咙就像无底黑洞，爆发出一股欲吞噬一切的贪婪吸力。
越先感觉到微薄的灵气和身体的生机迅速外泄，被吞噬进巨蛇无底黑洞之中，纵使六识被封，他也能清晰感觉到心脏都快要破体而出。
灵气不断被吞噬，越先却无计可施，身体渐渐有一种虚飘飘的感觉，心脏被吸得高高凸起。
照这样下去，非变成干尸不可。可又能怎么样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就是弱小者的悲凉。越先想闭上眼睛，但是整个人都被老道雄浑的元气定住，哪里闭得上？
“师父，以后你就要一个人去行骗了！或者重新找一个跟班吧！”越先心想——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他感觉到了生机枯竭的预兆。
“桀桀，九头蛇……”满脸刀疤的老道狂笑起来，却戛然而止，好像被什么东西生生拧断一样。
因为，九头蛇真的现世了。只见天空中静静地浮现出一个虚幻的灵蛇灵影，横亘整个天际，头上有两只非常不起眼的小角，散发着微弱到不易察觉的金光。相比之下，老道头上的巨蛇就像小小的蚯蚓，卑微得让人生怜。
九头蛇现世那一刻，天空霍然变色，时空仿佛凝固，大地惴惴不安。
灵蛇静静地看着老道头上的巨蛇。老道头上的巨蛇温顺地低着头，不时吐着蛇信，仿佛讨好一般。
灵蛇依然静静地看着巨蛇。巨蛇颤抖着挣脱老道的脑袋，向西逃逸而去，一路上不知撞断多少参天巨树。
灵蛇遥遥地看向西方。西方一座山峰上冒出一阵阵黑烟，伴随着一阵阵巨蛇惨烈的嘶鸣。黑烟散尽，嘶鸣声也越来越微弱，直至完全消失，灵蛇虚影也慢慢变淡，融入碧空之中。
越先六识恢复了，但是他没动，疑惑不解地看着老道，平静说道：“我不动！请继续！”
老道惊恐地看着越先，就像看见鬼一样。这下轮到老道无法动了。巨蛇是老道毕生邪恶之气凝聚成的，依邪恶而生，巨蛇消亡，老道的生命也走到尽头。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萎缩，露出碜人的白骨。
“你真是绝世大骗子啊！不，是绝世魔头……”老道拼尽最后一丝元气，惊惧无比尖叫，化为一缕幽魂飘向空中。
“我没说一句假话，怎么反成骗子了呢？”越先不解地叹道。这时才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到地上，真是劫后余生呀！
休息了好半天，越先把皮影及一个小卷轴装进道袋里，心想：“这东西倒也新鲜，拿去哄孩子开心还可以。若是穆艺那厮看见，准当成宝贝，指不定几万年以后真会变成人们喜爱的艺术！”
越先朝剑锋林进发，孤身一人倒也清净自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