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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怎么在这里？那我爹呢？”瞅到纸人的那一瞬间，我整颗心就像玻璃球一样被人用锤子使劲敲了几下，立刻碎了一地，霎时，思绪万千，愣住了，说不出话，眼眶湿润，眼角泛红。
我抬起双手，神情激动，使劲儿朝着眼角一顿反复摩擦，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二狗！”忽然一道熟悉温厚的嗓音，传进了耳根子，说实话，那一刻，我差点没忍住，“哗哗”大哭起来。
“小犊子，老子不是警告过你，让你丫别开扎纸店？”
“你是不是把老子的话，当了撒丫子，说放就放。”语气略显生气。
轰！
这些话，就像毒针一样，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爹，你啥时候回来的？”终于，在声音的再三刺激之下，我爆发了，整个人就像三岁小孩儿一样，立马哽咽起来，泪珠子，也在第一时间，“哗哗”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回来了，也不告诉狗儿一声。”我哽咽着，语气有些责怪，说了一句。
说着说着，纸人就从纸桥走到了我的身边，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纸人身后，居然背着的是我爹。
“他”还是那副老样子，招牌性笑容搭配粗布麻衣，一瞅就是典型的庄稼人，只不过那张黝黑黝黑的脸，却变得死灰惨白，甚至僵硬，就连刚才的笑容，都是“他”硬挤出来的。
“爹！”
我愣在原地，神情激动，叫了几声，泪水，鼻涕全搅和在了一起。
……
叫声刚落！
爹伸出那只已经布满老茧，满是伤痕的右手，轻轻拍了拍纸人，纸人立马给爹放了下来，这个时候，我才看到爹的全身，泪珠子，瞬间决堤，眼神惊恐，诺诺问了一嘴:“爹，你的脚呢？”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站在原地，一句话不搭理我。
气氛立马陷入了死人一般的寂静……
爹除了两只脚不见了以外，其他各处都还是一样不少，没了双腿的爹，却诡异的悬浮在空中，渗人，但我却没有一丁点恐惧，就连害怕都没有？只是不敢继续想下去，爹在下面，到底经历了什么？
“爹！”我伸出了双手，下意识，想要触碰爹的脸，可是双手刚过一半，眼看就要碰到“他”了，爹却摆动摆动身子，往后倾斜，躲开了我的双手。
说实话，那一瞬间，我就像被石化了一样，面无表情，定在了原地……
“难道人鬼殊途就是这样子的吗？”突然脑海中，一瞬间，蹦出了这句话，还记得上大学那会儿，时不时去电影院溜达一圈，看看片子，最常看的就是鬼片，里面就经常提到人鬼殊途，这四个字，只是没有想到，今儿却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二狗！”爹也注意到了我身上发生的变化，于是阴冷的喊了一嗓子。
“小逼犊子，老子叫你还不应人，信不信老子……”爹看我杵在原地，像个愣头青一样，啥也不干，立马不乐意了，顿时火冒三丈，骂了我一句，只是后面的话，“他”却迟疑了。
“三儿，我们走！”爹瞅我还是不搭话儿，立马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两颗圆不咕咚的红眼珠子，眨巴眨巴，对准身后的纸人喊了一句。
纸人立马蹑手蹑脚，摆动着纸脑袋，大步向前，跨了一步脚，一连串僵硬动作，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就像大石头从天而降，掉了下来，心慌慌的，说不出来的怪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