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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烛阴和白帝在天台上聊了一夜，直到所有人都回去了，他们两个似乎还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
“你说，如果我们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有一个人能站出来说服另外两个，那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无法挽回的样子。”白帝站在天台边上，低头看着脚下零零星星的灯火：“如果我能早点阻止黑的话，是不是也不会恶化到这个事态上。”
“你在后悔吗？”烛阴站在她身边，轻轻地叹了口气：“不过，后悔是没有用的。”
“不，不是后悔。”白帝回过头，一张娃娃脸上露出与这张脸不相符的忧郁：“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后悔了，我现在只是在追悔莫及而已。”
“追悔莫及吗？”烛阴把这几个字在嘴里来来回回滚了好几个来回：“呵呵，的确，事已至此，只能说一切都已经‘追悔莫及’了。”
“你后悔吗？来到这个世界。”白帝问烛阴：“如果不是在这个世界的话，你应该还在自己的洞府里过着优哉游哉的生活吧，那个时候你也和三青有自己的孩子了吧。”
“也许吧。说不定真的如你所说吧。”烛阴双手在脑后交叉，抬头看着沉默深邃的夜空，今晚的夜空中，一颗星星都没有：“但是如果我没有来过这个世界的话，我就永远不会知道人类原来有这么多的可能性，原来夜里也可以这么明亮，原来我们洪荒兽也可以变成朋友或者仇敌。”
“你以前不也和玄龟是仇敌吗？”白帝听到烛阴这么说，“噗”得一声笑了出来。
“是啊，要不是在这个世界，我说不定这辈子也不能和他分个上下高低了。”烛阴也笑了一下：“不过，说起来，对于两个世界的不同，你和黑才更有感触吧。”
白帝听烛阴这么说，先是无奈地笑了笑，随后点了点头。
“嗯，本来啊，我们姐妹两个被盘古一斧子劈开之后，就分居两地了。”白帝虽然有轻快的语调说着，但是面色却一点没有轻快的意思：“我整天飘在天上，她就没日没夜地贴在地上。要不是来到这个世界，我们姐妹两个估计连坐在一起谈话的机会都没有吧。”
“所以，如果说要送你回去，你会回去吗？”烛阴问白帝：“回去的话，你又只能和黑相视相望了。”
“但如果我和黑的幸福要建立在破坏一个完整的世界的基础上的话。”白帝僵硬地挤出一个微笑：“那果然还是算了吧。”
“白帝，你啊。”烛阴深吸了一口气：“你比我们所有人都有领袖气质，真的，过去也是，现在也是。在统领人心的领域里，我们估计真的没有人比得上你。”
“为什么这么说？”白帝微笑着问：“你不也把你的小圈子管理的挺好的嘛？”
“嗯”烛阴摇了摇头：“要做好一个领袖，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大局意识和做好自我牺牲的觉悟。而说真的，这两个，如果没有天机镜的话，我哪个都没有。”
“但是你有的，我也没有啊。”白帝冲烛阴挑了挑眉毛：“扯平了。”
“你是想说泷渭那帮小家伙们吧。”烛阴笑了笑，说：“的确，这是只属于我的，你们谁都没有，也谁都别想有。”
“哎，这个样子的吗？”白帝看着烛阴一脸得意的表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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