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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月在牢底坐了三天,衙差除了用了鞭刑,还经常夜间审问,从精神和肉体上不断折磨着她。尽管她一再坚持自己没有偷窃,但是始终没人站出来为她作证。
辛府老爷递了银两与县衙商议,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家丑已经外扬,适可而止,便判了她入狱10天,以示惩罚。
原本激动的忆月听后却平静的让在场所有人震惊,旁人都以为她是想通了,不再坚持自己的那份倔强,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平静并不是认罪,依照目前的形式,拼尽了自己浑身力气 ,也无人给自己做主。
一来辛家势力大,府衙也会让其三分,二来自己本就低微,没人会为了她的清白四处搜证。想着好在紫凤不在身边了,已经没有让她放不下的人或事了,或许这就是上天给她的一点怜悯吧。
这天晚上,辛少爷独自一人坐在书房,拿起忆月看过的书籍,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挂着的香囊,
“做人呢,这辈子一定会对不起一些人,忆月于我而言,是初心萌动的感觉。激发了我的保护欲望,我不忍心看着她受委屈。可是这次,我却无可奈何。娘对我而言,是生身父母,我最亲的亲人,在这偌大的辛府,爹本就靠不住,如果我再不给她依靠,我便不配为她子嗣。所谓: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如果我不生在辛府,我便带了人,去牢里救你出来。我对你的心意,我想你已经知道,你也是个聪明人,断不会在牢里做出什么傻事来。只可惜我们只能停留在这一步。在这一步也很好,你那么真,那么细致,容颜姣好,是我心中所求,你的心意我满足不了,后面你也不用蹚辛府这档子浑水了。
“阿隆,准备一些银票,碎银子,你再找几个织娘按照忆月的尺寸,连夜做一些简单的衣物,后天我们去接忆月出狱,这些盘缠给她路上用吧。终究是我们辛府对不住她,也是我,对不住她。”
“少爷。。。。这。。。忆月姑娘这次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们何不想想其他办法?”
“办法?要是有好的办法,我早已经救了她。”
“不如我们去找一些人证好了。”
“阿隆,没听清楚大夫人的话吗?何必一直在这件事上面纠缠不清?为了一个丫头,值得吗?上次大夫人罚你还不够,是吧?”
“是,是,可是,少爷你的心中只是把她看成一个丫头?小的愚钝,小的遵命便是。不过小的还是要斗胆说一句,忆月姑娘为人善良又聪颖,可惜了她之前对您的依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我去找涟漪姑娘好了。”
“阿隆,你反了不是?你真当我是铁打的心么?”
殊不知,在他们主仆二人对话的时候,屋外的一双耳朵听的真真切切。
阿隆想着,第二天便去找了涟漪。他将事情告诉了涟漪,涟漪急忙起身,想去作证,“涟漪姑娘,我是辛府二夫人身边的翠儿,有事相见。”
“不好,姑娘可否让我躲上一躲?”阿隆急急忙忙的往窗外跳。
“姑娘,我家二夫人听闻姑娘才貌双全,特准备了一些厚礼,得以相赠。望姑娘笑纳。”翠儿打开盒子,一堆金光闪闪的首饰。“我家二夫人差我送几句话给姑娘,后面的客人多少,还要看姑娘自己,希望可以认清好歹。再说了,你做的也不是什么光彩的行当,该忘记的就忘了吧,无需挂怀,二夫人一向明察,就不劳姑娘姑娘费心了。”
涟漪看到那金灿灿的首饰,再想着自己的境地,叹息着摇了摇头,给翠儿行了一个大礼“二夫人的话,涟漪谨记在心,还望姑娘帮我在二夫人面前美言几句”边说,边打开那盒子,从里面抽出了两件饰品交到翠儿手中。
“姑娘真是一个聪明人,放心吧,我这便告辞复命去。”翠儿美滋滋的离开了。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阿隆打开窗户,跳了进来。
“阿隆,我也无能为力,你看,你前脚进来,二夫人的丫头后脚就追了过来,这分明就是不让你们救忆月。她威胁着我,不让我插手这件事。忆月虽对我有恩,但这事我帮不得。你走吧。”说着推着阿隆出了门。
正当阿隆被推出来的时候,王妈妈正好来敲门,
“涟漪啊,这辛府的事情,你可别插手,不然我这生意都没法做了。要是我没有生意,我看你也别想再这里了。”
“妈妈,知道了。你看,这点子心意,是我孝敬你的,我从来都是对你言听计从的。”涟漪说着,拿了些首饰递给王妈妈。
“这。。。好吧,忆月姑娘,我阿隆也尽了力,只可惜我人微言轻。对不住你了。”
忆月期满出狱,看到辛少爷带着阿隆站在门口,在微风下,他仪表堂堂,面带笑容,让她感到温暖,只是这份温暖已不如从来那般来的暖心。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伤痕累累,衣服脏乱不堪,退后了几步,跪了下来,“少爷,让您受我牵连,真是我的罪过。”
辛少爷先是愣了回神,便走上前去,扶她起来,“别这么说,是我不好,没有为你作证,害你入狱受苦。这件事以后,也许我们之间剩下的只有从来的回忆了。
“您是少爷,是主子,您说了算。”忆月没抬头,看着地上,强撑着不眨眼睛,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眨眼,泪水就回一滴滴的落下来。她倒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自己,“辛少爷,还是要谢谢您之前对我和我娘的照顾。有幸遇到您,是我的福气。”
少爷压抑着内心的不舍,留意到忆月的脸上挂着泪珠,“他伸出手,想帮她擦去,快到脸旁的时候,手微微缩了回去,双眼紧闭,没想到,我们会是这样告别。罢了,阿隆,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