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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妤不解,“你难道对老爷没有一丝情分?”
玲珑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从前只有恨吧,之后跟老爷接触了,发现此人并不像坊间所说,只顾美姬不顾其他,他也有着铮铮男子的铁血,他也有着家国天下的胸怀,慢慢的对他有了少许好感,但并非男女之爱。”
这个时候,忆月过来拜访玲珑,看着瑾妤也在,给她们行了一个礼,“莫怪忆月,刚刚那对话,忆月都听到了,并不想打断,便等玲珑姐姐说了才进来,还请二位姐姐不要生气。”
瑾妤说,“没想到忆月也喜欢偷听墙角。”说完,白了一个眼。
玲珑拍了瑾妤一下,“忆月不是故意的,你就别再挑理了。来,忆月,坐,找我是有何事?”
“想着老爷的病情,二位也是知道的。还是提前准备了后事?”
玲珑听着,摇了摇头,“先不着急准备,管家心中有数。这事看老爷这几天身体是否会有好转再定。”
忆月点了点头,“好。听闻姐姐说之前有恨意,忆月不明白,还请姐姐明示。”
“是啊,你倒是说呀,我也想问来着。”瑾妤在一旁附和着。
玲珑看着两张真切的脸,眼睛看向远处,“这事啊,还得从前面说起。我是崔公子房中的使唤丫头,陪伴崔公子读书下棋,崔公子喜欢音律,也愿意与我分享,我心中仰慕他,想着若能长久伴随他左右,便也无憾。不想一次偶然,老爷去崔府做客,欣赏崔公子的新曲子,两人聊天聊到很晚,接着又准备下棋,由于我善于棋艺,崔公子便说,如果老爷下赢了我,便为老爷专门写一首曲子。老爷听后很是开心,与我下了一夜的棋,终究打了平手,老爷好胜心切,要将我讨要回府,崔公子一听,心中得意,便开玩笑让老爷娶了我回去,老爷当时一口答应。后来啊,我便成了这魏府的侧室,没有从侍妾做起,我也是觉得惊讶。想着老爷是顾着崔公子吧。再后来瑾妤进府了,之后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忆月听后,“想必这恨意现在也未全消去吧?”
玲珑叹了一口气,“是啊,但是那又能如何?老爷终究待我不薄,我这辈子也认了。”
“难怪平时你寡言,原来心中有不满。这府中上下,你对人都是冷冷的。”瑾妤说着。
玲珑看着她们,“今天说出来了,心中倒是畅快了很多。”
忆月看着她们,“不瞒二位姐姐,忆月来到这府中,没想过争宠,也没想过可以与老爷厮守,但是老爷对忆月的关心和爱护,让忆月放下心中的抗拒。本不想再府中这样引人注目,但老爷对我的宠爱宛如一把刀刃,插入了你们心中,这都是忆月的不是。”
“好了,今天老爷还让我不要怨恨你,都是他的错,你这回子倒主动来承认错误,想来你和老爷两人可真是心有灵犀。我也没想把你怎么样,从前是我不对,还望你不要挂怀才是。那会子珠串落地,是我故意的,当时是有心让你滑胎的。”瑾妤说着,低下了头,“你可以向老爷告发了我。”
忆月回头,看着身旁的瑾妤,“我知道那是你故意的,但也没把我伤着不是?云裳生下来,还是健康漂亮。我还记那段时间的不快,岂不是给你我添堵?”
玲珑看着忆月,“终于知道老爷为什么单单宠爱你了,你这性格,这让人喜欢。”
“好了,今天终于是把话说开了,没想到我们三人可以这样静心坐下来聊天。”说完,瑾妤为忆月倒了一杯茶,“还请忆月不要挂怀,从前都是我瑾妤善妒,做了很多错事,连同洁依也一并连累了。”
玲珑举着手中的茶杯,“这壶茶就当给我们和解了,从前的种种,过去的就忘记了,我们要瑾记夫人的叮嘱,老生照顾老爷。”三人共饮此茶,这个夜晚,魏府中多了几分温暖。之前也谈不上所谓的尔虞我诈,但女人们之间,问题一旦说开了,关系自然也就近了许多。
荷儿站在屋外,对着里面喊着,“夫人,小姐发烧了。”
玲珑和瑾妤很是担心,“忆月,你回去看看吧。”
忆月随着荷儿一同回到院子,看着襁褓中的女儿,面色赤红,不断哭泣,身上起了不少红疹子。切完脉后,很是不安,这分明就是天花,坊间得了天花的孩子,是活不了多久的。她为她敷了点草药,情况稍微好转,但高烧不退,让她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叫来奶娘,让奶娘喝下汤药来喂女儿。
折腾了一夜,高烧终于退了,但是身上的红疹倒是没有消退。
叶儿想到了什么,“夫人,孩子得了天花,是要送去寺庙的,天花是妖魔所带来的病症,寺庙为佛门之地,上天讲好生之德,去了寺中或许可保她无恙,之后痊愈也是要清修还愿的。”
“对,佛门清静,这天花也是传染之病,看来府中是留不得了。”荷儿看着忆月说着。
这个时候玲珑和瑾妤来到忆月的院中,看着云裳,“这孩子得了天花?”
“是啊,这一夜下来,烧倒是退了。”
“接下来可有其他办法?”忆月着急了。
“天花的孩子是要送去佛寺祈福的。”瑾妤说着,看着忆月,“你可舍得?这一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送回来。”
“我倒是舍不得,可为了孩子以后的日子,也得试一试。”
“夫人正好前往寺庙了,不如将孩子送去夫人的寺庙,好歹也有个照应。”玲珑想着将云裳送去夫人清修的寺庙,让忆月安心。
想着目前只有这个法子,忆月心中万箭穿心般难熬,她从首饰盒中给云裳拿出了个长命锁,挂在她的脖子上。为她收拾衣服的时候,将她绣好的鞋袜统统装入了包裹,随同女儿送去了夫人所在的寺庙。
夫人接到云裳的时候,小丫头已经好了很多,面色恢复了往日的粉嫩,红菱将云裳抱在怀中,小心照顾,夜夜悉心陪护,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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