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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空揉了揉眼睛。她其实没有睡得很沉，但又好像确实睡着了。在这半睡半醒间，她梦见了很多人，很多事。
她梦见那年的春天她一个人在上野公园赏樱，被保安当成是走失的孩子领到休息室，她梦见那年盛夏的大雨里，她骄傲地捧起了冠军的奖杯，那头短发是那么张扬，她梦见那年的秋天，她第一次在妈妈所带的学生口中听说“荣耀”这个游戏时的场景，她梦见了九九八十一，梦见了KL，梦见了一梦黄粱，梦见了达朗贝尔，梦见了辛德瑞拉，梦见了……倾天下。最后一个场景是一个温润的少年坐在她的身侧，眯着双眸正看向她。
“好些了吗？”少年问。
“感觉好很多了，真是谢谢你。”水月空很快恢复了清醒。不知是那块糖起了作用还是在睡梦中感觉器官都不太灵敏，亦或是两者都有，总之此刻水月空并没有感受到强烈的不适。
她看着身边的人，这才发现柳一直侧着身以一种有些奇怪的姿势坐着。水月空当然明白对方是为自己着想，忽然受到这样的关照，水月空只觉得脸上又添染了几分赤色：“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水月空微微弯了弯身子，轻声致歉道。
“没关系的。”柳也冲水月点了点头。
电车启动又停止，如此循环往复，终于到了大家熟悉的街区。踏着微浓的夜色，一行人下了车，各自告别。
水月空与柳莲二自然又是同路。
微凉的夜风吹过，水月空觉得身上仅剩的那点不适也被吹散了，于是心情忽然也明媚了起来。
“对了，柳君的游戏ID是什么？”水月空忽然问了一句。之前光顾着纠结交涉失败的问题了，完全忽略了去问这个人的ID。
“花开有期。”柳莲二回答的干脆，复又补了一句，“是别人给我的号。”
水月空倒是不太在意ID这种东西，反正就是个称呼而已，荣耀又不是文字游戏，取再好听的ID，实力不行也不会被人记住的不是吗？
“我回去加你。有机会一起玩一下啊。”水月空又说。
“好。”柳莲二点头。
回到家里，柳莲二如约打开了电脑。刷卡登录游戏之后，一个好友申请的对话窗很快弹了过来。柳莲二点了同意，接着就看到系统发来的提示：您已添加该好友，无需重复添加。
柳莲二把鼠标移向了好友列表里唯一的一个亮着的头像，信息栏里的单箭头已经变成了双向的。那一瞬间，柳莲二忽然有了那么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木叶]悄悄地对你说：柳君？
你悄悄地对[木叶]说：是我。
[木叶]悄悄地对你说：这样就好啦！
[木叶]悄悄地对你说：今天真是谢谢你啦！
[木叶]悄悄地对你说：请我吃糖还送我回家。
[木叶]悄悄地对你说：下次送你件好装备。
几乎是一瞬间，聊天频道便被这个人刷了屏。这手速真的是快得让人完全来不及反应。柳莲二也默默地惊叹了一下。
你悄悄地对[木叶]说：没什么，不用在意。
[木叶]悄悄地对你说：对啦，我的花瓣记得替我好好保存哦。
[木叶]悄悄地对你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休息啦，柳君你也早点睡吧！
[木叶]悄悄地对你说：晚安。
这频率快得让柳莲二完全来不及插言。愣了许久，他终于在聊天窗里敲下了两个字。
你悄悄地对[木叶]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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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臂有些酸痛。仔细回想了许久才发觉这是前一天打网球留下的症结。毕竟是那样激烈的运动，而她也确实有很久没碰拍子了，打过球之后也没有好好地放松肌肉。
“真是糟透了啊……”水月空嘟哝了一句，顺手拿起了枕边的手机。
屏幕还停留在昨天浏览的那个帖子上。水月空顺手点了刷新，发现帖子的回复量早就破了万帖大关，正向十万冲击。
“浮光会长倾天下找枕草要说法，结果我们伟大的枕草会长不！在！线！于是倾天下果断单方面发起了对枕草的全面战争。这两家公会的实力对比其实还是挺明显的吧？枕草会长再上线的时候……嗯，那种心情请自行体会吧。”
“枕草会长上线不久，安妮斯朵拉和潘多拉的骑士就退会了，具体是劝退还是自主退会我们不得而知，于是这场战斗最终以枕草损失两大高手作结。”
直到这里都是很正常的叙述，水月空看不出这个帖子与之前挂倾天下的帖子有什么区别。除了发帖人的影响力大了一点之外，似乎这只是个单纯的吐槽帖而已啊。
“你们这些人挺能啊！捕风捉影能力一流是不是得给你们鼓个掌啊？话说回来，我们浮光跟枕草子之间的事情，跟你们海晏河清有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