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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帮小子敢胡来。待我有了机会。跟刘金锁反映反映。”王苏刚先是被吓了个激灵躲开。又做了个鬼脸笑道。
“咯咯咯、、、、、你又放屁了。你打了他小舅子多少回了。躲还躲不及呢。还去找他反映反映、、、、、”闫秋兰被他逗笑了。
“我可是认真的。别忘了。我是他的老同学。我这是替他教育教育他小舅子怎么做人。他感激还来不及呢。”
然后又是一个贼笑。他顺便抬头,偷看了一眼闫根顺。
闫根顺是个秃顶,秃顶被太阳晒得黑红黑红的。鹅蛋脸上的丹凤眼里,深深嵌镶着洪浊的眼珠子。这眼珠子滚动缓慢。好像非把某个事物或人,看穿看透不可似地。他说话时,总是把自己的目光,害羞似的躲着别人的目光。老向别处看着说。如果,他除去了。男人特有的满脸胡须和皱纹。无论是从墩厚结实的身材上,还是从黝黑的皮肤上,简直和闫秋兰长点分毫不差。只不过闫秋兰可能继承了母亲的基因。双肩偏稍,个子长得偏高点。和她父亲居然长得一般高。若不是一老一少的话。简直就是孪生弟妹。“他俩真不愧是父女!”王苏刚先看了看闫秋兰,又看了看闫根顺。不由的达心里一个惊叹。
闫根顺和庆方叔一样,除了睡觉和干活外。稍有空闲,手指间,总是夹着比一般人,所用的纸张小了许多的纸片儿。然后从方便面包装袋里。捏出一捏,扯不断的黄色烟丝来,放到纸片上。裹住卷起来。老茧和纸片,发出“呲呲啦啦”的磨擦声。纸卷在手心里滚动着,越滚越紧。卷成圆锥型,再掐头去尾。然后用小指指甲,捅捅尾部里边的烟沫。再用嘴唇溶湿了。咂着压平了卷口。再嘬几口。试试是否通气。这才用火柴点着,那支只有枣核大小的烟卷。他紧吧嗒几口。再深深吸入一口。吞进肚里。稍时,又从鼻孔和嘴里同时吐出一股浓浓的烟雾来。看似他吸吐得那么沉醉香甜。香甜中发着“嘘”声。身入仙境般的享受。也享受得让人羡慕。他真想要过来,尝试一口。一支烟,从开始卷到点着。至少耗费两三分钟。可只有一口就抽完了一根。他不厌其烦的卷起了,第二根、第三根、、、、、、”
“喂,你犯傻呀。你老看他干吗。咋不捡啦?”闫秋兰捅了王苏刚一把低声说。
“哦。我看他抽烟满带劲的。我也想着抽一口。只可惜。烟纸太小。我怕卷不了。再说他卷半天,还不够他抽上一口快呢。”王苏刚看看闫秋兰再看看闫根顺说。
“他就是这毛病,只要心里不痛快了,就知道抽闷烟。你可千万不要学着抽那玩意。劳命伤财。你不知道,他每天晚上,就是咳嗽。咳嗽的喘不过起来。所以我才故意把他的烟纸裁小的。再说。把纸裁大了,在水库里干起活来,抽不起完,就得把一大截烟屁股,扔到了水里。那得多可惜。如果他有时间。就慢慢卷着抽呗。”闫秋兰边说边忙把活虾装进虾络里。系进水里养起来。
“你可够扣的,连抽烟都算计着。”
“不扣行吗?他每个集日,就得抽掉半斤烟丝。今年都看涨了。半斤还不够。都到七八两了。你看他咳嗽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了。这也是为他好。”闫秋兰怕父亲听见。低声比划着说。
此时,闫根顺双臂抱膝,坐在船头。瞭望远处,就像一礅石雕似地一动不动。手指间依然夹着,早就灭绝的纸皮。他又在思索着什么似的。
“大叔,他们在这耍赖是第几次了?”
“哦,哦。大概是四五次,六七次了吧。这几回间隔小了。”闫根顺头也不动的回答。
“这几回,都成倍的扑缺呢。最近三天两头就来一回。说是在禁库期间,渔民少了。出来卖的款项,不够油钱。想用俺们来扑上。来了不是虾,就是现款。反正贼不走空。我当初就说,咱就在西扇上捉虾。可他不听。怕这怕那。非搬到这穷山沟里来。并且自家找上门去,掏了一千多块钱的手续费。算是承包了这条沟。结果躲进来怎样?咱少捉了虾不算。还是被他们嗅着了气味,找来了。你说咱这是还怕啥。咱是缺了手续还是犯了什么法?怕啥?”闫秋兰又怪罪起闫根顺来。
“你知道什么?你以为咱在西扇头上,能站住脚?你看你。你咋就不想想,后来到那儿的都是些什么人。不是流氓地痞,就是无赖。我怎么能让你在他们群里瞎混是吧,你看你。我现在想起来一点也不后悔。”闫根顺还是不看他俩一眼。
在王苏刚眼里,父女长得极为相似。但脾性居然恰恰相反。女强男弱。阴盛阳衰。他赞成闫秋兰的看法。他通过多半年的事实,做了深刻的总结。在这鱼龙混杂的水库里,软弱和胆小就是吃不开。所谓弱肉强食就是这个道理。
但在生人面前,是不便乱发言的。
“这条沟是你俩承包了?”
“嗯哪。出了不少的钱呢。”
“这个办法不错。虽然出了点钱。可一次付清费款,利索。自己管理,自己捉,是个好办法,嗯,不错”他仔细的打量起这条沟来:原来,这就是人们通常说的大柏沟。石羊沟是东西走向,而这条沟是南北走向。处在石羊沟西边。沟口向南,和石羊沟连接形成丁字形。穿过东西走向的石羊沟。对岸就是一个大点的孤岛。这个孤岛掩盖了大柏沟的沟口,南河槽里的西扇,距离这有二里地之遥。向北瞭望根本就看不见。所以相当的严密。南口不宽。被一条绿色鸡蛋粗的绳索和几趟破鱼网东西横向拦着。算是一条分界线。绳索和破网的中间,被浮在水面上。挡着些塑料瓶和树枝一类的杂物。这杂物被缆绳挡在外边,形成了一条直线。被挡在界线外的杂物凸凹不齐的散乱漂浮着。
这条沟,沟口看似貌不惊人,可里边确实大的出奇。因为里边分出几条小沟来。沟套沟湾套湾。地连地坪连坪。弯弯曲曲足足有十几里的水岸线。放进三趟瓶子了,根本不是个事。
“真是,‘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王苏刚被这奇特所惊叹。不觉的诵出一句鲁迅的诗句来。
“怎么你也看上这条沟了?不会吧,你可别啥时候突然挤过来呀。到那时咱俩可得恶战一场了。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你可看见我的厉害了、、、、、、、”闫秋兰看见他惊喜万分的样子。马上警告道。
“哈哈、、、、、、看你说的,我都成啥人了,你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呀。别说是你承包的地盘。就算别人随便抢占的,我也不会随便胡来的。”
“你说什么心,什么腹?我就知道,你念过几天书。跑到这来炫耀起来。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和我一样。在这水库里捉虾打鱼。”闫秋兰也拧起了脖筋。仰起头来看着他。
“去、、、、、、、别瞎说。我这是赞叹你爹的智慧聪明。他忒人精了。他用低价包的是一块。没人比的风水宝地,”王苏刚看到这些纯属情不自禁,哪有炫耀之心。可他就笑着说:“这样吧。这么大的地盘。光你俩也占用不完。不如我们加入进来。那怕手续费我全补上,怎么样?”
“俺们里边还有几趟地龙呢。不行,不沾!走走走。快点滚!老猫子进宅,好事不来。你快点走、、、、、、”闫秋兰拉起王苏刚就想往水里推。她被激怒了。
“好了好了。我这是逗你玩呢。还当真了。哎呀、、、、、、算了,不说让你不高兴的事了。你们嚷着是谁在这炸鱼了,我咋就没听见?”王苏刚这才说了实话。他站着就是不动。闫秋兰推着他,就像在推一棵大树,岿然不动。自然也就住手了。
“谁炸鱼了,没有呀。呃,对了。那是他们为了强夺俺们的虾,故意找的由头,他们也知道俺俩不会炸鱼的。这一带除了你村王志方和二虎外。谁还敢炸鱼。那狗日的老扔炮。一扔炮,汽艇肯定就扑过来。只要扑过来。就脱不了空。总得想法搞点收入回去。好像他们是串通好的一样。不过自从你们来了后。炸的次数多了些。他们是冲着你们来的。大伙都心知肚明的。”闫秋兰解释说。
“冲着我,为什么?
“我猜想,有几个方面。说的不一定对。一是你们来了以后。本来紧张的水岸,就更紧张了。二是你们没来前,他捉到虾,在你村里是头巴头的说一不二的好价。自从你来后,你的虾比他的强还多。就折了他的虾价。他本来想撵你走的。可施了几招,不见效。更重要的是。你俩都和刘金锁是同学关系。并且大伙都看出来了。你和刘金锁的关系比他更密切。虽然刘金锁对别人都是铁公鸡拔毛。可对你却掏心窝子的好。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谁看到过,刘金锁让王志芳上汽艇谈过心。而你,不但被请了上去。还一再迁就,今年不用掏一角钱。他把你当做了掌上明珠似地受宠。随着王志芳声誉的日益下降。他一个被人捧贯了的人。哪能忍受了这个。按他的话说,叫做‘一山不容二虎。一潭不容二龙。他就是嫉妒你了知道不?”
“是吗。我倒没觉出来。有那么严重吗?我还意为,是他光嫌我抢占了他的地盘。才故意刁难我的。我也只不过想着像小时候的你捅我一下,我掴你一巴掌的打打闹闹呢。别看我和他们打架。只不过是对他们不知道珍惜这水库资源的教训而已。没想到还这么复杂呀。看来他们进入社会还是真长大了。心思也复杂了。说句实在的。我下水只不过是一个短暂的休整、调解心态适应期。一旦渡过了这个困难时期。攒下了几个钱。谁还在这瞎折腾。白白浪费我的青春年华。眼下我是蛟龙搁浅虎落平阳。要不然,谁还为这么几个臭钱。和他俩争得头破血流呢。”
“呃,我倒给忘了。你还是一个堂堂的有抱负有志向的大学生。你我不是一路人。原来是这样呀,那你到底是说真话。还是说大话。你如果说的是真心话。你就悄悄的赶紧把瓶子起来走人。因为那块地也在我的承包范围内。是我自动给你让出来的。万一你什么时候突然一走。我的地盘还空着,还不迷迷瞪瞪地被别人抢占了。我原以为,你和俺们是一路人。这时才知道,原来不是那么回事。你是来这里寻开心,寻刺激才旅游来了。那你快点收拾收拾走吧。”闫秋兰恨不能踢他两脚。
“我、、、、、、、我说的是大话,是大话。开句玩笑。秋兰姐,我不就是想说明,我决不会抢你这条沟。才胡咧咧的吗?”
王苏刚没想到,说了句真心话,却落了个差点被逐出的结果。看来和她说话。还真得经过一番脑筋的。可不敢满嘴滚舌头了:“实话说吧,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多挣钱。他王志芳是什么东西。敢和我斗。我和他势不两立。血战到底。”
闫秋兰用困惑的目光,看了他半天。猜不出他那句是实话,那句是瞎话了。她只有往好的一方想:“这就对了。我说嘛。我的眼光不会错的。你肯定和我一样。都是在这水库里某生来了。你也肯定是个顶天立地、行侠仗义的男子汉。对吧?”
“对,对对。那你有没有惩罚的他办法?”王苏刚被她说的高兴了。瞥了一眼背着身的闫根顺。把头牴向闫秋兰附耳问道。
“滚一边去。”闫秋兰突然嗅到了或者意识到了什么气息,急忙躲开他。认真的说:“没有,从来没想过。也没那闲工夫。”
“你更本没想过出出气。肯定也是窝囊的废物。”王苏刚倒没感觉到她的异常,继续说。
“我个女人家,能有什么办法。嗯,是得想个办法。整治整治那帮小子了、、、、、、”闫秋兰怕父亲听见了。不得不把头牴在了一块儿,嘀咕起来。
一会儿秋兰说声不沾,应该这样、、、、、一会苏刚说不行。这样好不好、、、、、、他俩一时间忘记了男女授受不清的清规戒律。嘀咕起来没完没了。
“你俩凑到一块嘀咕啥呢?一个孩子家家的千万别胡来。惹出大事来。就凭咱可担待不起。咱能躲就躲,躲不过就让。你看着水库里谁不是这个态度。这也不算丢人嘛。你看你,是吧。”闫根顺的一句话,倒把两个年轻人,吓了一跳。慌忙散开。
闫秋兰狠狠剜了父亲两眼。怪他搅了他俩还没商量好的报仇方案。各自端正姿势,坐在船舱的两舷边沿上:“算了,等想好了办法再说。”
就在他们为扣虾报仇苦恼的时候,微风把他们乘坐着的虾船,吹到了沟里闫秋兰的“闺船”边。闫秋兰灵机一动“哎,爹。咱把我那船让出来。让苏刚使用沾不沾?”和闫根顺商量道。
“不沾!你俩个毛孩子。又想干啥?把船让给了他。我怎么回家。你睡哪儿?一个闺女家。让人传出去了,可怎么办?”闫根顺瞪了女儿一眼:“真是异想天开。”
“咋么不沾?他们怎么回家。你也怎么回家呗。如果他有了船。今天也不至于便宜了那帮小子了。我在坡上架起一个棚子,睡觉不就行了。”
“不沾就是不沾。家里的木料。都用在西扇上了。再说你不怕人家笑话。我还怕呢。不知道成天价尽想些什么?”
“算了,大叔说的对。我用了,你们就不方便了。”王苏刚说着站了起来:“我该走了,有啥事。你们提前说声就行。”
“走,我送你。”闫秋兰不管父亲同意不同意。解开“闺”船的缆绳,他俩都跳上了船。
“怎么西扇上还有你家的东西?”王苏刚接着问。
“有呀,在西扇上的高处种着十来亩地。放着两头牛和十几只羊,他们不让咱捉虾。咱种地养牛羊他们管不着吧。”
“那你俩都在这里。就不怕牛羊让人偷了,或者走丢了?”
“不怕,俺们的牛羊。生人根本到不了跟前。抓不住。只要一撒栅栏。它们“噌”的就跑到这儿的岛上来了,连庄稼地都不进去。到太阳落山了就自动回窝了不用管,都习惯了。再说了。这儿都是孤岛,不怕它们走丢了。要不咱过去看看?”
“算了。改天了吧。改天了再去参观参观。你们包揽着地龙、瓶子、牛羊、还种地,可真够全面的。累不累?”
“还有白条渔网呢。家里还养着蓝狐、貂。累是肯定累。那能不累。不累谁也不会白给你一分钱花。对吧。”
“说的也是。不过你家每年的收入很可观吧?”
“就算是吧。咱老百姓就得,东一块钱西一块钱的扒拉,一块一块钱的积攒。对吧。”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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