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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卡索亚姆掠夺者,人们所知甚少,唯有从那些发黄史书的记载中才能抠出一两点他们的存在,他们性格无常,酷爱掠夺与杀戮,对于财宝的热爱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他们来势汹汹,就连强悍的托斯纳战士在一对一的战斗上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没有战术,仅仅靠着骨子里的无惧无畏和潮水般的进攻打败了一支又一支的托斯纳军队,攻克了一座又一座的城镇,他们掠夺财宝就像刚出生的婴儿哭泣一样,有时候并不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们就是为了掠夺而掠夺,他们所到过的每一个城镇都会进行残忍的大屠杀,每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会横尸遍野,更恐怖的是,他们从卡索亚姆带来的阴云掩盖了托斯纳的大部分地区,这些地方终年不见阳光,庄稼根本无法生长,饥荒和瘟疫最终打垮了托斯纳这个曾经最为强大的王国。
当卡索亚姆掠夺者打到托斯纳王都城下时,城中已经没有多少活人了,大部分的居民早在几个月前逃走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得走不动路的和得上了瘟疫被人抛弃的可怜人,当掠夺者喊话劝降时,城门被打开了,白发苍苍的托斯纳国王卡索拉十四世带着自己所有的王室成员恭敬的站在大理石道路的两旁迎接卡索亚姆蛮子入城,在当天晚上,卡索拉十四世就被蛮子砍掉了头,所有的王室男性成员都惨遭杀害,女性成员都成为了欲望的发泄工具,在供蛮子发泄完了**之后也同样被砍掉了头颅,他们的头颅被排列着挂在托斯纳王都的城墙上,等到风起的时候,透过那空洞的眼窝,一百三十三颗头骨共同奏出属于托斯纳凄惨别样的歌。
——节选自《卡利亚里通史卡索亚姆卷第十七章》
“呼。。呼。”库茨卡喘着粗气,又开始了,自己又开始做噩梦了,自从那些事发生之后,自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梦到当年的所发生的一切,尽管这么多年多少有些习惯了,但当噩梦醒来时,库茨卡依然能感受到自己脊背的冰凉,他无法忘记,越是想逃避,这些往事就会越加频繁的出现在他的梦里,库茨卡抱着头,他用衣服揩了一把脸上的汗,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天色已是大亮,自己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所幸昨天晚上那些“东西”没有来打他的主意,他使了使劲,作为卡利亚里最强悍的民族,托斯纳人的身体素质十分优秀,昨天还无比胀痛的肌肉,今天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库茨卡知道自己该动身了,自己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胃部传来的阵阵饥饿的绞痛和身体的无力感告诉他,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一旦遇到危险,只有死路一条,想到这,库茨卡从衣服上撕下一块长布,把昨天削好的木矛斜挎在自己的背后,双手抱着树干,慢慢的回到了地面上。
库茨卡专心的盯着周围地面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出那些他所认识的野菜,如果是十几年前的密林,一旦你感到饿了,你很容易就能找到果子树,甚至幸运的话还能打到一两只兔子开开荤,但是自从卡索亚姆入侵之后,这里什么都没了,能吃的只有地上的野菜,已经找了近两个小时了,库茨卡终于是收集到了五六棵被新镇人称为“斯梅尔根”的野菜,这玩意虽然无毒且能够填饱肚子,但没有多少人愿意尝试,库茨卡忍着巨大的异味和反胃的恶心感把最后一口野菜撑进了自己的肚子,库茨卡忍着强烈的反胃感坐了一会儿,但只是一会儿,他就猛地窜了起来,不是因为他感觉好些了,而是因为他听到了些什么声音,库茨卡的耳朵很好使,他隐约听见在远处,大概离他两三公里远的地方有犬吠和马蹄声,就在下一刻,远处的树林里成群的鸟类被惊得飞了起来。
库茨卡知道,他该走了,他听见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了,显然,范迪克的猎犬发现自己了,他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木质长矛,开始了新的逃亡,库茨卡不知道自己该逃向哪,他对于幽暗密林一点也不熟悉,他所知道关于这里的那一点零零散散的信息也只是镇子里的人们所流传的,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埋着头往前跑,希望能摆脱身后那越来越近的追杀。
范迪克今天起了个大早,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去追杀他的猎物了,那个看起来算是在全镇平民中最强壮的小子,“是叫库茨卡吗?啊,不管了,谁在乎死人的名字呢?”范迪克神经的自言自语道,虽然语气很平静,但脸上那兴奋到扭曲的表情以及那夸张的动作已经出卖了他。
范迪克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过这样强壮的猎物了,上一个这样有趣的猎物还要追溯到一年前了,那个狡猾的老家伙可是有趣的很呢,在自己的追杀下活了十七天,还杀死了自己最心爱的猎犬,真是有意思呢,他叫什么来着,雷。。雷诺是吗?好像是吧,那个老家伙都一把年纪了,还能跑那么快,出手还那么迅猛,最有意思的是他临死时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有趣,很有趣,自己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眼神吧,嗯,那是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呢?
想着,范迪克像是揭开了内心深处的伤痕一样,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他捂着自己的头,低声的抽泣着,不久,他的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癫狂和兴奋,他抽出剑仰天高声叫道:“现在,让我们开始吧!”
范迪克骑着战马在幽暗密林的树木间穿行,他看着眼前正在狂奔的猎犬,范迪克知道它已经嗅到猎物的味道了“喂喂喂,你小点声叫,别把我的猎物惊到了,要是让他跑了我就把你杀了炖肉吃,懂了吗?”范迪克朝着猎犬高声喊道。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库茨卡看着眼前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密林,感到了一丝绝望,就在这时,他一个踉跄被脚下错杂盘绕的裸露树根给绊倒了,最糟糕的是,他的大腿被地上竖起的一根尖锐树枝扎穿了,鲜血沿着树枝缓缓流淌,库茨卡看着远处隐隐约约追来的猎犬,听着那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他打了一个寒颤,“要死了吗?”他自言自语道,他望着天空,他想起了父亲说过的那些话,“不,不是现在。”库茨卡继续自言自语道。
此刻他的双眼竟充血似的变得通红,他操起匕首将那根扎进大腿的树枝从下方砍断,疼痛使库茨卡几乎要晕死过去,原本就因饥饿而有些发白的脸上此时更是毫无血色,库茨卡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拄着那根木矛,拖着一条正在流血的伤腿,踉跄的向前走着,尽管他已经知道自己或许无法逃掉了。
恍惚中,他仿佛听见了水声,“我是快要死了吗?已经出现幻觉了。”他又听了一遍,真的有水声,他像是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忍着腿部传来的剧痛向着水声的方向快速移动着,又穿过了一大片树林之后,库茨卡看见了,那是一处悬崖,水声就是从那下面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