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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我招招手，“来来来，帮我理个发。”
我走下床，站到他的身边，“你想做什么？”
吕天贱贱一笑，“我都说是理发了，难道你耳朵瞎了？”
他也不管我是否答应，自己一个人走进隔断小屋，躺在了沙发椅上。
“顾客是上帝，别墨迹，快点。”吕天催促着。
我并没去赶他，是因为他住在李江的旅馆，我之前已经给李江添了那么大的麻烦，说不定再拒绝他之后，会给两个人的关系，雪上加霜。
他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我的按摩。
“小伙子。”吕天再度张口的时候，把我吓得一大跳。
因为他的声音，听起来，变成一个年龄颇大的老者。
“这是在吓唬我？”我心想？
“你叫张群？”吕天的眼睛慢慢睁开，他的瞳孔，让人觉得万分恐怖。
发过绿光，而且细长，有点像蛇。
“对。”我回答。
“老夫是黑风山的常如龙，也是吕天堂口的副教主。”
“副教主，是什么？”
“是东北出马仙堂口里职务的一种称谓。你不是东北人，不懂也算正常。”
我没把吕天的话，听见耳里，而是拍了拍他的脸，“你是不是像最近热播的电视剧里一样，有点精神分裂呀。”
可触碰到吕天肌肤之后，我才知道这不正常，吕天脸上的皮，就像是蛇的鳞片一样，虽然光滑，但也存在棱角。
我吓得手一缩，倒退了两步。
吕天缓缓地从沙发椅上坐起身来。
“胡黄柳白灰五家修炼的仙人，会在人间找寻适合捆窍的弟马，这就是出马仙。”
常如龙的解释，让我更迷茫了，我心里想，“这他妈是河北，不是东北。”
“说起来，我们和你这里的主人，萨满师，也算是同宗同门。”常如龙哈哈大笑着。
我皱起眉头，此时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
“听我家弟马吕先说过，你和那个自称叫黎萌萌的女孩关系很好，是吗？”
“她……。”我犹豫着，不知道是应该用朋友，还是其他词汇去描述。
常如龙没管我，而是继续说道：“吕天算出她是近五百年前的人，大概在嘉庆年间出生，我也去查了查她这个名字，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我皱起眉头，等待着常如龙的答案。
“黎萌萌，是个富家女孩，三年前死于车祸，其父母因为女儿喜欢红色，故而没穿寿衣，而是将其生前最喜欢的一套衣服搭配在她身上。但几个月前，坟墓被盗了。除了一具枯骨，空无一物。”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黎萌萌的身份，又增加了一层谜团。
“我来找你，是要告诫，她完全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类，道法自然，逆于六道而生，当诛。”
“既然如此，你来找我又有什么意义？我又没什么本事，帮不了你的忙。”
“弟马说，她身体里有你的血，你们之间，存在一层缔结的关系，故而，我想向你借一样东西。”
“他妈的。”我在心里忍不住咒骂，“只要说是借，一定是借身体，也不知道我身体有什么好的，能被他们看上。”
“不借。”我直截了当地回答。
常如龙笑得很阴森，他极力地张开嘴，而且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程度，感觉在用力一点点，嘴唇就要裂开了。
我正皱眉头，看常如龙的怪异表情时，突然从他嘴里窜出了一条黑色小蛇，咬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感觉头脑一阵发晕。
身体也有些僵硬，快要站不住了。
“小兄弟，我得在你身上捆死窍，换种你能理解的方式说，就是我的灵魂，占据你全身上下，以及所有的穴道，让你完全被我控制。”
我在心里想，“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只有借用你的身体，才能溯本求源，找到黎萌萌的破绽。”
这声音就仿佛是从我口中冒出来的。
而且，从头颅到四肢，如同同时有无数条虫子，在不停地用力钻孔一样，让我痛苦不堪。
除了思维，似乎现在一切都不受我的控制。
常如龙应该完全从吕天身上过渡到了我的身上，此时的吕天，又倒在了沙发椅上。
我再度尝试着咬破自己的舌头，却发现牙齿都没了力气。
这感觉，痛苦、绝望。
而就在这时，我的心里想起了常如龙痛苦的声音。
“你身怎么逆道刑天的力量？”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词汇，逆道刑天，似乎比阴生阳长更为强大。
而与此同时，麻木感从我的身体上飞快抽离，回归到咬着我脖子的黑色小蛇身上。
那黑色小蛇，又回到了吕天的口中。
吕天呼呼穿着粗气，理发店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自称是仙，欺负一个平常人，不觉得可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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