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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透过正前方的镜子，看到后面竟然还是阴生，在试图害我。她的肉体已经不在，所以她是用自己的灵魂，做最后一拼。
我觉得可能刚刚腐烂，成为枯骨，也是她计划中的所作所为。
我挣扎着，却发现根本无法触及到她的身体，就像是对着空气一样，没有力的作用点，只有身体上的痛苦。
举起大士爷玉佩，我对着身后。
一声凄厉的嘶鸣，我就像是完全摆脱了一样，终于恢复了正常。
将门窗锁好，我一手抱着关二爷，一手举着大士爷，一夜都不曾睡去。
第二天天明。
阳光照在枯骨和黑色大衣上，就像是被强烈的化学药剂腐蚀了一般，它们在慢慢地变成一道道黑色的烟雾。
也就是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地面上空无一物，什么都没留下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终于安全了。
重重地躺在床上，我劳累地闭上了眼睛。
当我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冬天的夜晚比较早，天空中，早就不见了太阳的痕迹。
“你不饿吗？”周通问我。
“饿。”我回答，想穿上外套，买一些夜宵，却被周通拦住了。
“现在出去的话，你今天不能回来。”他说。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算了，还是留在理发店安全一些。
煮了两碗泡面，算是充充饥。
七点之后，客人逐渐多了起来。我气力不佳，所以给周通安排的活更多一些。
今天算是比较早，十点之后，基本上没什么人了。
周通又抱着钱盒，准备离开。可当到门口，他停住了脚步。在他的正前方，有一位老人，拄着拐杖，喘着粗气地登门。
周通又将钱盒放下，扶着老人，坐到了椅子上吧。
看老人年纪，估计九十多岁了。
即使白发，也所剩无几，来理发店没什么意义。而且，一旦出了丝毫的意外，比如说老人心脏病发作，突然间去世了，那我们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老爷爷。”我叫到。
虽然这处称呼听起来怪怪的，但是他至少和我隔着两辈人，已经算是牵强了。
“您老住哪，我让同事送您回家。这么晚了，您一个人在外面，家里的晚辈会担心的。”
老人却感叹地说了一句，“赤裸裸地来，赤裸裸地走，不带须发。”
周通这个时候，像是比我更通人情一般。
“我来帮您剃光。”
老人却缓缓地转过头，对着我说道；“他来吧。”
周通将剪刀递给我，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上。
“你这是……。”我刚想责备他。他却将食指放在了嘴前。
“这是最后一次，好好珍惜吧。”
他的话里似乎带着某种深意，让我不明所以。
之后，他也不在我身边监督，而是自行地离开了。
我有点胆战心惊，一方面，我怕昨夜阴生的事，再度发生，另一方面，我担心老人出现任何意外，让人手足无措。
“小伙子。”老人的年龄虽然很大了，但是底气很足，声音我也能听得清楚。
“老爷爷，有事你说。”
“我活得太久了，以至于对一切都有些厌倦。如果有一天，你也像我一样，你能熬得住嘛？”
老人竟然将长命百岁说的这么悲观。活得比其他人长，难道不是一种幸福？
我笑笑，“当然，只可惜，我是没您这样的命啊！”
“如果是古代的帝王，享福至百年，是好事，如果是古代的奴隶，煎熬至百年，是坏事。什么都是相对而言的。”
我懂老人的意思，他大概这一生过得并不顺利。想想也正常，假设他九十岁，而九十年前，正是乱世，在乱世中出生，远没有这一代人好。
老人的头发，其实用不了多长时间。不大一会儿，他就变成了个光头。
老人颤颤巍巍要从身上取出钱来，被我婉拒了。
“不用。算我作为晚辈，免费帮你的忙。”
老人笑一笑，被我扶到了门口。
“我送不了您，您自己注意安全。”我说道。
“好。”
我刚要关门，老人忽然叫住了我。他将手伸进来，有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任由他握住我的胳膊，而一言未发。
“小伙子，保重！”老人的声音有些发抖地说道。
我知道，到了这个年纪，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会有很多情绪，哪怕是再小的一件事，也能引起内心的波澜。
我笑了笑，“您也注意身体健康。”
锁好门，我准备上床睡觉。然而就在这时候，我看到手腕上的一幕，让我顿时清醒万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