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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伯病刚好,现在又受了伤,只好再次躺在床上静养。
昨天来给他看病的是一个老者,今天却换成了一个中年人。来人解释说他是老者的徒弟,名叫宋濂,师父病了,所以派他来出诊。
宋濂检查了山伯的伤势,说没有大碍,不出两个月就能痊愈。然后拿出三包药嘱咐山伯用冷酒冲服。
山伯拿过药仔细看了看,对着转身要走的宋濂说:“宋先生,你有没有想过,无论我是生是死,你都会被杀人灭口。”
宋濂身子一震,转身诧异的看着山伯,努力地平静了一下情绪然后说道:“梁公子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山伯看着宋濂,笑了笑说:“你给我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治伤的药,而是寒食散。”
宋濂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说道:“不可能。你一个寒门小子怎么会认识寒食散。再说了,寒食散能使人精神亢奋,通体舒泰,对你的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五石散,那可是鼎鼎有名的慢性毒药,对魏晋南北朝的历史稍微有点了解的人谁不知道它的大名呢?
五石散原本是名医张仲景发明出来治疗伤寒病的,后来经过曹魏大名士何宴改造后,据说就有了让人精神爽朗气色红润的功效。
五石散,又名称寒食散。其五味主药为白石英、紫石英、石钟乳、赤石脂、硫黄。五石散是一种慢性毒药,服用后伴随毒性发作会产生巨大的内热,因此需要一整套极其细微而繁琐的程序,将药中的毒性和热力散发掉,即所谓散发。如果散发得当,体内疾病会随毒热一起发出。如果散发不当,则五毒攻心,后果不堪设想。即使不死,也将终身残废。而散发的重要一点是,必须在服药后多吃冷饭,故称寒食散。
除了吃冷饭之外,还要注意多外出步行运动;称为散动或行散。还要注意多喝热酒、好酒,每天饮数次,使身体薰薰有酒势,即处于微醉状态。如果饮冷酒或劣质酒就可能会送命。西晋的裴秀就是因服药后饮用冷酒而致命。
山伯说:“你师父昨天来的时候好好的,即使真的有病,今天也可以不来,因为他昨天就把药留好了。
你进门以后,神色颇为紧张,我早就对你起了疑心。碰巧我对五石散还算了解,认识这种药就是五石散。
让我服用五石散却不告诉我要发散,而且还要用冷酒冲服,这分明就是想要我的命啊!
宋先生,我与你素不认识,你为何要来害我,不会也是马五派你来的吧?”
宋濂惊讶得长大了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宋先生,马五派你来下毒害我,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让别人知道事情真相,所以一定会杀人灭口。你都三四十岁了,不会幼稚得相信他所说的什么承诺吧?”
宋濂考虑良久,终于点点头,相信了山伯所说不假。他冲着山伯深施了一礼,说道:“梁公子所言极为有理。我本无加害公子之意,奈何马五挟持了我的家人,逼我前来害你。我原以为我做到了,马五就会放了我的家人。现在想想,我还是太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