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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伯向来是君子报仇,能多快就多快。既然马家想要他的命,接连谋杀让他片刻不得安宁,他就要让他们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且他也考虑了很久,祝家势小不敢得罪位高权重的马家,是绝对不敢退婚的。要废除马家和祝家的联姻,就只能从马家下手。所以,他决定去一趟钱塘,为此他做了充分准备。
首先就是锻炼身体,每天早晨起来,他都要带着谛听去院子前的小山上跑步,然后就是俯卧撑、军体拳等各种在部队里学来的健身活动。他发现自己的力气大了很多,反应也更灵敏,可能是穿越的缘故吧!
谛听长得飞快,两三天就能长一斤,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多斤了。体型和一般田园犬差不多,唯独一张嘴大得出奇,是个标准的吃货。
谛听在前世学会的技能没有丢,而且它的听力特别厉害,几里地之外的动静都能听到。好像脑子也变得特别聪明了,无论他说什么,谛听都能听懂。两生两世的生死相伴,谛听对他特别依赖,每天都要钻进他的被窝睡觉。
晚上的时候,山伯会坐在桌前,仔细考虑钱塘之行需要准备的东西,设想遇到的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和应付措施。
十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感觉已经准备得很充分了,山伯就跟母亲请假,说自己身体已经完全好了,但心情很郁闷,想回尼山书院去看望看望老师,顺便散散心。
梁母见山伯身体确实好了,而且比以前强壮了不少,又担心他在家里憋出毛病来,况且尼山也去过很多次了,熟门熟路,也就欣然同意了。
不同于以往,这一次山伯没有带上书童四九,而是让他在家里照顾母亲。现在陪伴在他身边只有谛听。知道山伯要带它出去玩,小家伙高兴得爪舞足蹈。
从上虞到钱塘要一路向西行,基本都是山路,行程大约有四五百里,需要走七八天的时间。山伯路过上虞县城的时候花高价买了一辆带车厢的驴车,车夫他没雇,而是自己亲自赶车。
在南方,马是极其珍贵的,即使是王公贵族都不一定养得起。但牛和驴还是常见的,不少大户人家的庄园都是采用牛耕的。驴比起马来,要好伺候的多,吃得少,耐力强,适合长途跋涉。
山伯一身儒生打扮却赶着一辆驴车,让人看起来怪怪的。谛听开始跟随着驴车一路欢跑,跑累了就跳到车上依偎着山伯酣睡。山伯感叹,穿越过来还是有好处的,起码狗不用整天关着,出门遛狗也不用拴绳子。看谛听一会儿钻进山林,一会儿在草地上撒欢,山伯的心情也渐渐晴朗起来。
大约走出五六十里地,看看该吃午饭了。山伯找了一个靠近河流的地方停下车,把驴松开拴在一块草地上吃草。自己去河边打了一锅水放在火上烧起来,然后又拿出母亲为自己准备的干粮准备吃饭。
谛听看到山伯架起的火堆,歪着头看了看,一转身钻进了山林之中。山伯正在干啃干粮的时候,谛听叼着一只肥硕的野兔跑到他身边,轻轻地把死了的野兔放在他的脚下,然后抬起头看着他。
山伯摸摸谛听的脑袋,说:“谛听,好样的,都能追上兔子了。”说着话,从挎包里取出军刺“吸血”,熟练地把兔子扒皮去除内脏,放在火上烤起来。烤熟之后,他就和谛听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起来,吃得高兴了还把自己在家里酿制地高度白酒拿出来喝上几口。幸好这个时代没有交警查酒驾,不然山伯准得被逮进去。
谛听突然盯着东南方的一片树林凝神戒备,山伯知道肯定是有人或者野兽来了。不一会,从树林中走出一个四五十岁的汉子来,无论是相貌还是衣服都很普通,属于钻进人群就再也找不着的那种。来人指着谛听说道:“你这条狗很不寻常啊!”
山伯冷冷地道:“你这条狗倒是很寻常。”
来人一愣,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问题,不禁笑了笑,重申道:“我没有骂人的意思,我是说你养的这条狗很不寻常。”
山伯仍然对陌生人保持戒备,不动声色地问道:“有什么不寻常的,不就是会抓个野兔么?”
“抓兔子是小,问题是山里的那些野兽就没有不害怕的,连狼都吓跑了。”
“是么,这我还真不知道。”山伯看了看谛听,谛听知道他们实在夸自己呢,得意地摇头摆尾,眼睛却盯着山伯手里的烤肉。山伯受不了它可怜巴巴的眼神,只好把快拿到自己嘴边的肉给了谛听。谛听接住烤肉,狼吞虎咽,大嘴嚼几下,一块肉就进了肚子,又迅速地抬起头看着山伯。山伯哭笑不得,一只野兔,他吃得还没有谛听多。
见来人盯着烤肉和酒壶,山伯只好撕下一块肉递给对方:“你是不是饿了,这荒郊野外,见面有份,来尝尝。”
来人一点都不客气,坐在火堆旁就啃起来肉来,吃饱后又看看山伯身旁的酒壶。山伯把酒壶扔给他,汉子扬起脖子就是一大口,却被呛得连连咳嗽起来。山伯歉意地说道:“没来得及告诉你,这可是烈酒,比平常的酒要厉害好几倍。”
感觉休息好了,山伯套上驴车准备启程,谛听这回不想跑了,纵身跳上车钻进车厢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