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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的时候正好柳絮漫天,似是在为我送行。原来,柳絮纷飞,那么美。
我一路乞讨,来到了凌云城,这里真大,真繁华,什么都有,好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小玩意儿。
我刚要去找柳家,却看到街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忽然不想去柳家了。
人生中时时刻刻都充满了选择,而我,做错了一次选择,不知道,这一次,是对是错。
不过,很久很久以后,每当我想起这个决定,我从未悔过。
我偷偷跟着他,到了一个小村时他看到了我,那个小村在闹饥荒,他以为我是那个小村的人,他问我,“小丫头,你怎么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原来,他不记得我了。
我不敢说实话,我怕他厌恶我,我编了一个谎话,我说我的家人都在饥荒中死去了。
他没有怀疑,他问我愿不愿意同他走。
我点了点头。
于是,他带我走了。
他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摇摇头说我没有名字,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是谁,也在躲避那段往事,那段伤心的往事。
我把弄着大伯的扳指,放到他手里。他看了一眼,上面刻的字。
他说,你姓柳?
我点点头。
他看着我的眼睛,轻轻说,我曾经也认识一个姓柳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很可爱。
他盯着我,似乎在等着什么。
而我,却什么都没有说。
半晌,他说,那便叫念雪吧,从此以后,你便是我苏陌的入室弟子。
柳念雪,念雪,他,在思念谁呢?
苏陌,诉诺,多像呀。
这么多年又让我遇见他,是不是爹娘在帮助我,送给我的救赎呢?
于是,我便留在了他的身边。
他教我识字,教我习武,教我琴棋书画,教给我这个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
但,我怕火,好怕好怕火,我怕火红的颜色。那,是我的梦魇。
不过自从我到了他的身边后再也没有见过身边的人着红衣,再也未碰过一次火,即使是烛台,也是每天他为我点好的。
我那时好开心,好感动,可是,后来才知道,这些,只是他的一种习惯。
他带着我见了他的师父,那个如雪一样安静的女子,我忽然在一刹那间懂得,他念的人,是她。
我也看出来她,就是那个我小时候看见的村口的女子。
原来,她,真得很美。
他们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只看见,师父出来的时候,眼中有一丝冰冷也有一丝坚定。
我们离开了,我陪着他一步一步,走上了武林盟主的位置。
我要把那个扳指给他,因为我后来知道柳家原来有很大的家产,是凌云城的首富。
而那个扳指代表了柳家的家主之位,也就是说,只要有这个扳指,柳家所有的财富,都握在手里,我想,他需要。
可是我给他的时候只是说这是我的家传宝,我觉得他戴着比我戴着要好看。
我想,再等等,再等等再告诉他,等到我离开他不会心痛的时候。
可是,我也清楚,这个时候,不会来到了。
他戴上了,对我笑笑,他说,他很喜欢。
后来,他又带我去见了他的师父。
那时,我发现,我的眉眼,竟与她有三分相似。
那次回去后不久,他又一次离开,这次,是他自己离开的,他走的时候很开心,他命人将整个府邸布置成喜宴的模样。
府里的人都知道他要娶亲了,可是谁也不知道他要娶谁,这么多年,他的身边除了我没有其他女子。
可是我知道,他心里的那个女子,只有,他的师父,那个,也许他永生都触及不到的女子。
就像我,永生都无法触及到他一样。
那天他回来后,将自己关在屋里,日日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而府里一连几天都是喜宴的模样,满目的鲜红,红的刺眼。
我看着他的样子好难过,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并未死心,他还爱着那个女子。我的心里忽然有一种很邪恶的念头,如果那个女子让他死心了,他会不会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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