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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的秦羽瑄忍俊不禁,只要想到棠棠绵绵软软的小身体跟着一群老大妈左右摇摆,她就觉得那画面实在美得好笑。
“叔叔,”棠棠在那边天真无邪地提问:“你也会跳广场舞吗?”
萧墨宁的脸霎时一黑,英俊的侧颜突然呈现出僵硬的难堪,薄唇原先上翘的弧线微微下垂。
秦羽瑄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瞧见萧墨宁吃瘪,她就觉得此前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萧墨宁这人还真就得棠棠来治治。
女子轻软的笑声弥漫在车厢,被电波传递给了那端的棠棠,叔侄俩不约而同地保持了缄默。
半晌,棠棠惊喜道:“叔叔,你和秦姐姐在一起吗”
“嗯。”萧墨宁给出了简短的答案,脸色依旧很尴尬。
不同于以往,棠棠没有立刻表现任何开心的情绪,萧墨宁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怎么了?”
棠棠扭捏了几秒钟,软糯的嗓音撒着娇,“叔叔,我们老师要你过来参加个袖珍型家长会。”
秦羽瑄扬起纤眉,袖珍型家长会?
萧墨宁也表达了自己的不解,“什么意思?”
“就是……”棠棠罕见地结巴,“就是、是老师只和你谈话那种。”
秦羽瑄恍然大悟,小不点是在幼儿园闯祸了。
萧墨宁一笑,倒没有责备棠棠半句,习以为常地问她,“又不听话了?”
“请问是棠棠的家长吗?”手机里倏地又闯进另一道女声,“我是棠棠的班主任,棠棠在上课的时候吃糖,麻烦您过来沟通下。”
萧墨宁眼梢余光捕捉到秦羽瑄幸灾乐祸的神情,对棠棠柔和的音色微沉,“马上过去。”
*
在棠棠的童年中,萧天昱卧病在床,容心婉又忙于照顾萧天昱,所以在她的记忆里,萧墨宁陪伴她的时间最久,自然,这也不是萧墨宁第一次被请去学校了。
“叔叔——”一见到萧墨宁,棠棠就委屈着小脸蛋嗫嚅地喊他。
萧墨宁淡然地扫了棠棠一眼,眸色颇为严厉,小丫头立刻就不说话了,小手背在身后,可怜巴巴地仰视萧墨宁。
秦羽瑄惊讶,这还是她头次看萧墨宁对棠棠不假辞色。
笑颜如花的年轻幼师花痴地偷觑着萧墨宁,连带着说话的嗓音都十分甜腻,萧墨宁对幼师的示好无动于衷,静静地听着棠棠在课上吃糖的事,然后面无表情地低调回应,久而久之,幼师也只得铩羽而归。
从幼儿园出来,萧墨宁并没抱起棠棠,棠棠粉嘟嘟的脸蛋一片黯然,心虚地缀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秦羽瑄好笑,看不过棠棠那副饱受压迫的可怜劲儿,主动上前牵起了她的手。
棠棠眨眨大眼睛,感激又羞涩地冲秦羽瑄甜笑,她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在秦姐姐面前被老师给训了。
待到车前,萧墨宁倏然驻足,转过身唤棠棠,“萧亦晴。”
萧亦晴,棠棠的大名。
萧墨宁面色平静,但语气却略带了几分秦羽瑄没听过的严肃。
原来他生气,是这个样子的。
小丫头苦着脸屁颠儿地朝他大腿撞过去,把小脸使劲儿地往他身上蹭,“叔叔——”
萧墨宁低眸看着抱住自己大腿耍赖的棠棠,“我说过不准没节制地吃糖,尤其是在上课。”
每次叔叔生气,就会叫自己的大名,棠棠悄悄抬头睨着萧墨宁淡漠的脸色,“我知道错了嘛,叔叔,下不为例!”
说着,棠棠向萧墨宁竖起了自己的三根手指,哼哼唧唧地做着保证,“叔叔,人家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嘛。”
萧墨宁素来疼她,连大声说话都从来没有过,可他给予的溺爱也是有底线的,棠棠很清楚萧墨宁的忌讳,这会儿看萧墨宁动起了真格,也不敢再蒙混过关。
萧墨宁眼色波动,可神情未曾松软,严厉地盯着棠棠,“这次能说话算数了?”
“能能能!”棠棠忙不迭地点头承诺,又得寸进尺地将头藏进他的大腿,“叔叔不许生棠棠的气,叔叔不开心,棠棠也不开心。”
萧墨宁轻叹,终于弯身抱起了棠棠,“饿不饿?”
棠棠感受着萧墨宁温暖的怀抱,埋在他颈边恹恹道:“饿死了。”
萧墨宁深知这鬼精灵插科打诨的本事,也不戳破她的小心思,转而望向秦羽瑄,“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秦羽瑄摸摸肚子,一直忙着试镜,中餐早就消化了,萧墨宁福至心灵,主动替她打开了车门。
“秦姐姐,”棠棠迅速恢复了自己的活力,脆脆地唤着秦羽瑄,“我折的星星好不好看呀?”
“特别好看!”秦羽瑄比着自己的大拇指。
萧墨宁系好安全带,温声道:“你们想吃什么?”
“叔叔笨死了,当然是吃好吃的啦。”棠棠奶声奶气地回话。
秦羽瑄刚要说话,郭瑾茹就传了一条微信过来,她翻开一看,柠檬直播的记者来了剧组采访她,郭瑾茹让她赶紧回去。
“那个……不好意思啊。”秦羽瑄先看了一眼棠棠,又看看萧墨宁,“剧组有急事,我要赶过去。”
棠棠失望地嘟起了嘴,“秦姐姐,我们才刚见面,你都没陪我玩就要走。”
萧墨宁长睫下的眼瞳光彩稍暗,“不能推迟?”
“不能。”秦羽瑄揉揉棠棠的发顶,“抱歉,这个访谈很重要,我必须参加。”
萧墨宁也不多作强留,“我送你回去。”
“棠棠不是饿了么?”秦羽瑄推辞,“我自己打车。”
棠棠机灵地摆摆手,“我现在又不饿了哦。”
萧墨宁不置一词,兀自发动了引擎,呼啸声吞噬了秦羽瑄的所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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