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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金灿灿的阳光穿过花枝斑驳地影印在大理石地面上,粉青色的画眉鸟婉转鸣唱,竹根样的小嘴不停地啄着窗户,似乎很好奇里面沉眠的男女。
秦羽瑄被鸟鸣吵醒,动动身子,身后坚实的热源熨帖着她瘦削的脊背,太过贪念那份温暖,她本能地往后蹭蹭,沉迷在这不曾有过的踏实中,久久不愿睁开眼,只因为她许久都没睡过如此舒逸的觉了。
秦羽瑄惬意地勾起嘴角,腹部的疼痛不再,大概是暖宝宝起了作用,温热的感觉还附着在小腹。
倏地,秦羽瑄的羽睫猛然一颤,心头掠过的异样让她不敢置信地睁开了眼,仍旧抱着一线侥幸去凝神感触覆在腹上的物事,当所有的知觉都渐渐苏醒之后,秦羽瑄终于明白,那不是所谓的暖宝宝,根本就是一只干燥宽厚的大掌!
秦羽瑄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呼吸下意识变得迟滞,她是侧身睡着的,而耳后居然萦绕着沉稳的气息,显然是来自于男人!
这个认知犹如地雷炸开在秦羽瑄脑海,轰得她一个鲤鱼打挺地起了身,机械性地扭头,她看到了昨晚徘徊在梦中的那张俊脸。
“啊——”秦羽瑄惊叫,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被子就缩到了床角。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她竟和萧墨宁同床共枕了一晚上!
秦羽瑄倒是没有千篇一律地掀开被子查看自己的衣物,大概内心深处坚信萧墨宁不会对她做那样的事,只是惊怒地瞪着摸着额头转醒的萧墨宁。
“醒了?”怀内的重量一空,萧墨宁第一时间就已然惊醒,“早安。”
因刚刚醒来的缘故,萧墨宁本就低醇的声音夹着特有的沙哑,听在秦羽瑄耳里显得极其性感。
秦羽瑄清透的小脸遍布红晕和阴霾,她冷冷道:“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家。”萧墨宁漫不经心地回答。
身上的被子都被秦羽瑄给卷走了,好在他是合衣而眠的,萧墨宁懒洋洋地坐起来,好整以暇地笑睨着秦羽瑄,他动了动自己的手,发现左半边身体又麻又痛。
说实话,这一觉也是萧墨宁五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可惜秦羽瑄整夜都枕着他的手臂,所以他也只能一晚上都保持着侧身的睡姿,现在酸麻交加,滋味儿并不好受。
瞧见他的动作,秦羽瑄眼波微动,但仍是气势汹汹地质问,“这是我的房间,你来做什么?”
萧墨宁散漫地笑笑,他穿着的衬衣经过昨晚已压出了些许皱褶,脖颈下方的三颗纽扣解开,露出胸前一大片麦色的肌肤,衬衫质地轻薄,映着窗外投射进来的光线,能清晰地看见他壁垒分明的肌肉,无处不蕴藏着属于男性的健硕力量。
秦羽瑄的眼睛突然有些不知该朝哪儿看,只好尴尬地落在床头柜的琉璃灯。
“我昨天是想进来看看你身体恢复得怎样,结果是你拉着我不让我走,我总不能委屈自己睡地板吧?”萧墨宁的语气很无奈。
“不可能!”秦羽瑄断然否认。
萧墨宁老神在在地辩解,“是真的,我这颗扣子就是证据,想知道谁解开的吗?”
他的长指指着第三颗衬衣纽扣,一脸欲擒故纵的兴味。
秦羽瑄立刻警惕地盯着他,可对上萧墨宁玩味的眼眸,她不自觉地顺着萧墨宁的话推想,这房间就他们两人,难道是自己?
她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秦羽瑄相信自己,虽然她的睡相一直不太好,但也绝不会梦游耍流氓,更何况对方还是萧墨宁。
看到秦羽瑄竭力维持脸上的镇定,萧墨宁啼笑皆非,“就是被你蹭开的。”
秦羽瑄昨晚上半夜睡得很规矩,到了下半夜就开始像小孩儿闹腾起来,又是说梦话又是手脚胡乱挥舞,蹭动中就用嘴顶开了萧墨宁的那颗扣子,惹得他当时差点跑去浴室洗冷水澡,因此他才会换了个姿势搂着秦羽瑄,这才顺利把她给哄睡了。
秦羽瑄心中立时打了个激灵,忍不住细细回想昨夜的情形,经痛得太厉害,她最后是被痛晕过去的,尽管昏昏沉沉,然而感知依旧灵敏,她的确是半梦半醒里看见了萧墨宁,至于她到底对萧墨宁做过什么,无论她如何绞尽脑汁地回忆,都找不出任何的记忆了。
“鬼才信你。”秦羽瑄撇撇嘴,镇静地迎视着萧墨宁。
萧墨宁挑眉,悠悠道:“算了,我不会让你对我负责的,被你揩油,我很荣幸。”
秦羽瑄立马炸了毛,“萧墨宁,是你先不请自来的……”
“嗯,怪我。”萧墨宁抢先截断了秦羽瑄的话,“跟你无关。”
言外之意,被你吃豆腐,完全是我自己的责任,不怪你。
秦羽瑄瞬间就被萧墨宁气笑了,她是脑子睡糊涂了才会和这个无赖据理力争。
“你给我出去。”秦羽瑄冷声道。
萧墨宁爽快地点点头,下了床,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睡皱的衣服,“洗漱好就下楼吃早饭。”
秦羽瑄脸色僵硬,手指抠着丝被,“不劳萧董操心了,我马上就回去。”
萧墨宁闲散地扣好纽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秦羽瑄,“再多留一天,我明晚亲自送你回剧组。”
“萧墨宁,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我和你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也不可能喜欢你!”秦羽瑄定定地直视萧墨宁,三番两次的纠缠令她彻底耐心全无,“我更没兴趣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这么做有意思吗?”
话音刚落,萧墨宁被长睫压住的深眸倏然划过一丝痛色,他若无其事地挑起唇角,哑声开口,“秦羽瑄,你如此急切地摆脱我,难道不是因为你心底已经有了我吗?”
秦羽瑄一愣,面上飞快闪现过慌乱,吃惊地对上萧墨宁洞彻一切的眼睛,那双眼眸流动的情感使得她无所适从,史无前例的,秦羽瑄只想逃,她推开被子滑下床,“萧董愿意自作多情,我不拦着你。”
萧墨宁高大的身形微震,目光定格在床上秦羽瑄睡过的位置,那儿还有下陷的形状,就在秦羽瑄即将越过他的肩膀时,萧墨宁猛然伸手钳住了对方的手腕。
他本来是不该挽留的,然而每次感受到被她推开的落寞,他就情难自禁地想要在她的生命中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整整五年,她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愧疚与思念只剩下他一人承受。
他不许她走,更不准她再度消失于自己的视线,他们这一生注定要不死不休地缠绕。
秦羽瑄甚至都来不及做出丝毫的反应,就被身侧袭来的强大气力扑倒,柔软的床垫迅速上弹,秦羽瑄仓皇抬眸就撞进了萧墨宁深海一般幽邃的眸子。
“你……”四目相对,秦羽瑄羞窘地吐出这个单音,余下的话都被上方黑亮深邃的眼眸吞没。
萧墨宁不费吹灰之力地将秦羽瑄的两只手腕举到头顶制住,让她完完全全地桎梏在自己沉重的气息之中,他肆无忌惮地深望着秦羽瑄的眼睛,似乎要望进她的灵魂。
“秦羽瑄,你也喜欢我。”萧墨宁一字一顿,唇畔漾起笃定的笑容。
男人侵略性极强的气场令秦羽瑄心尖震颤,她脸色隐忍,不懈挣扎着手腕上的力道,“萧墨宁,你放开我,你又在发什么疯?”
“平时我很正常,唯独每次见到你,想不疯都要疯。”萧墨宁低头逼近秦羽瑄秀巧的鼻端,两个人的呼吸一强一弱地交缠。
秦羽瑄眼睁睁看着萧墨宁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他霸道地掠夺着属于她的空气,迫得她几乎窒息而死,秦羽瑄转过头试图闭上双眼,心跳声若擂鼓阵阵,“那你快去治病!”
萧墨宁轻声叹息,凝着她颤动的睫毛,声音宛若从胸腔发出,“你是我的病源,也是我的药。”
言罢,萧墨宁的薄唇直接封住了秦羽瑄唇瓣。
许是顾忌秦羽瑄的不情愿,萧墨宁这次并未深入,仅仅是轻柔地触碰吮吸便浅尝辄止,仿若清凉的雪花落在香软的樱唇上,那点凉意渗进了秦羽瑄的五脏六腑。
秦羽瑄怔了一瞬,那次在别墅被萧墨宁袭吻的画面条件反射地在脑海轮播,如果说那一次给她的最大感受是强横粗蛮,那么今天这个吻便是足以心神震颤的温柔与怜惜。
唇上的温度还在研磨,秦羽瑄脸红心跳,十根手指紧紧地绞到了一起,本是僵直的身体也情不自禁地瘫软下来,微微的眩晕感伴随着悸动下的无措挑唆她丢盔卸甲。
秦羽瑄迷茫地掀开眼皮,萧墨宁漂亮的眼睛近在咫尺,里头浓浓的火焰甚至能将她烧成灰烬。
分不清是一时的意乱情迷抑或内心奔腾的渴望作祟,她松开了紧闭的牙关。
萧墨宁粗喘着离开了她的唇,再没更进一步地侵犯。
“如果你再轻易说离开,我就会吻你。”几滴汗珠从萧墨宁的额头滚落,其中有一滴恰恰坠入了秦羽瑄迷蒙的水眸,那片澄澈的湖水立时激起了细小的涟漪,“像此刻这样。”
秦羽瑄咬紧自己的唇,一言不发地瞪视着萧墨宁,眼眶微红。
萧墨宁松开了秦羽瑄的手,赶在理智彻底崩塌之前直起身,他不经意地侧眸一瞥,加速的心律促使他喉结都滑动了几下。
藕荷色的丝被上,秦羽瑄雪颜淑红,长发凌乱地铺在床单,丰润的朱唇鲜艳欲滴,眼眸蕴着一泓秋波,仿佛藏在睡莲花心的花妖,透着清纯的娇娆。
多看一眼,都觉得是煎熬。
萧墨宁狼狈地移开自己的眼,低哑地说:“再过我一天时间处理昨天的头条,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考虑那些为你担惊受怕的人,狗仔还在酒店周围蹲点,剧组也不是很太平,故园是你目前最好的落脚点,你应该知晓如何做才利人利己。”
秦羽瑄抿唇不语,浑身无力的她也没能起身,晕乎乎地注视着双手插回裤袋的萧墨宁。
“还有,我下午约了中医过来给你检查身体。”
秦羽瑄眨眨眼,她此时还不想说话,因为萧墨宁的气息自唇辗转进了心。
阳光明媚,萧墨宁侧头目不转睛地看向秦羽瑄,容脸清隽俊雅,黑眸如海,仿佛漫天星辰都能淹没在他眼底,而在那深沉之后还敛着锐利,像是世间所有在他的洞悉下都无所遁形,也牢牢锁住了动弹不得的秦羽瑄。
秦羽瑄重新闭上眼睛,胸腔里冒出来的剧动鲜活而前所未有。
诚然陌生,却并不使她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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