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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叶军的外孙一定会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叶军迟疑了一会，终于还是说道：“当年的事，或许真的是我错了。”
叶军说完，笔挺的身躯仿佛在一瞬间垮了下去，斑白的鬓角终究无法掩盖岁月的痕迹。
自己真的老了。
林致远没有想到，叶军居然会这么坦然的承认当年是自己犯了错。要知道，他可是因为这事整了父亲半辈子。
看着眼前的人脸上浮现出无法掩盖的风霜，林致远有些心软。
在外面不管他的多么叱咤风云，终究只是一个老人了。
“都过去了，不是吗？”林致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远，能陪我去看看你母亲吗？”叶军有些期望的看着林致远。
“我们一起去吧。”林建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现在了门口。“我想，这才是柔儿最愿意看到的。”
林建国说完，情不自禁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叶军也觉得嗓子发堵，他拍了拍林建国的肩膀。
“好，一起去。”
荒野上一座孤零零的土包面前，林致远恭敬的跪在前面，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妈，我和爸还有姥爷来看你了。”
林致远的叫一个“姥爷”终于让眼前的老人情绪崩溃了，他再也无法止住自己的眼泪，任由它们从略显苍老的脸上划过。
无关对错，只是爱的表达方式不同罢了。林致远觉得现在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从未在林建国家里逗留的叶军特意留了下来吃了一顿晚饭，林致远下厨，饭菜简单，两菜一汤，一碟花生米，一份番茄炒蛋，一盆紫菜蛋花汤。如此简单的饭菜，叶军依然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吃的最香的一顿。
“建国，过几天跟我去趟京都，我找最好的外科专家帮你治腿。”
“哈哈，还治个什么，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林建国说完，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腿。“看见没，连膝跳反应都没有。”
“哎。”林建国叹了口气，接着说：“部的外伤其实早就好了，伤到的是神经，没得治喽。”
叶军，不由得沉默了。他知道，牵扯到神经方面，哪怕全国最顶尖的专家都束手无策，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不看看怎么知道有没有希望，难道你就不想再在信城大学教书育人？”
林建国的眼睛在这一瞬间变的清亮起来，这确实是他一辈子的梦想，但随即眼神又暗淡了下来。
“是啊，我这辈子都想守着三尺讲台，但是，人老了，身体不行了，想想自己在家里过着清闲日子其实也挺好，没事练练书法，研究研究学问，呵呵，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