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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紫燕的安排,她借口要刘勤带人来府上搬运一些小姐的丝绸到外地贩卖,让刁老头偷偷放刘勤进来,事成之后,刁婆子可以分上五成,到时候就把曹清清伪装成刘勤的随从,趁着黑夜混过去。
“燕子不是只是给钱倒腾吗?”刁老头问道。
紫燕小声说道:“难得有船,这些年小姐赏赐的东西不少,再加上小姐有些‘不用的’,不如一次性拿出去。曹家在通州有头有脸,小姐的东西不好卖,不如让刘勤运到外地散掉,肯定能大赚一笔!”
刁老头思索着没说话,可刁婆子知道曹清清虽然现在不济,但以前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这些要是换成钱,那也是不少的一笔收入,连忙怂恿刁老头道:“没事,不就偷偷看次门嘛,现在这年头,哪家哪户没赚点?就咱们曹家是商户,没几个人拜访,不然肯定早发财了!难得燕子和我们里应外合,多少捞点油水啊!”
刁老头被这油水说动了,也点头答应。
自此,紫燕精心安排的真实目的才显露出来。
到了亥时,紫燕小心贴着门缝,看清楚外面没人了,才偷偷带着伪装成小厮的曹清清出了门。小心地关上房门,雨夜里,两主仆扛着一些包裹往西门方向匆匆跑去。
可刚刚过走出后院,就听到外面有巡逻的声音走进。
“下这么大雨了怎么还会有人?”紫燕焦急地说道。
为了不引人发现,两人都没有带雨具,只能支身淋着雨。
黑暗中,雨越下越大,打在人的脸上,眼睛都睁不开。曹清清一个踉跄,“哎呀”,摔在了地上的水洼处。
“小姐,你没事吧?”紫燕扶着曹清清的手叫道。
曹清清忍住脚上的剧痛,“没事,没事!”撑着站起来,一股剧痛从脚底升上来,看来是扭到了。
可此时这些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赶紧到西门汇合。
“什么人?”一声呵斥从不远处传来,紧接着是护卫跑来的脚步声。
“怎么办?紫燕,被发现了!怎么办?”曹清清扶着紫燕的手。
紫燕握着曹清清的手,冰凉冰凉的,“小姐,你快走,我引开他们,记得从西门,包裹和箱子我偷偷放在西门边的护卫房里,刘勤现在应该在那里等你,你和刘勤快走!”
说着,紫燕松开曹清清的手,往旁边跑去。
“紫燕!”曹清清蹲在草丛中,看着雨夜中紫燕的身影越来越小,一群拿着火把的护卫在后面追着。
曹清清捂住自己的嘴,泪水夹杂着雨水落下。
看着护卫追逐着跑远,曹清清赶紧站了起来,腿上一阵阵的疼痛,曹清清咬紧牙,一步一步往西门方向跑过去。
这边的紫燕奔跑着,回到后院水池边,眼看没地方跑了。
紫燕赶紧躲进水池边的假山后,雨水无情地打在身上、脸上,假山路滑,紫燕脚一扭身体顺着假山就往下落,一路滚,一路用手去攀住旁边突出的石头,手脚的皮都刮下了一大块,紫燕忍着痛一直滑下去,“咚”一声,直接沉到了水池里。
在水池的水中,紫燕挣扎着,眼睛睁开,仿佛间,她似乎看见刘勤拉着曹清清小姐逃出了曹府,登上了船,过上了神仙眷侣的日子。
水中的紫燕笑了。
五岁那年,家乡遭了灾,父母都在瘟疫中死去,没想到她去活下来了。被族人送到了通州投靠亲戚刁婆子夫妻。没想到在族人面前保证照顾好紫燕的刁婆子,拿着父母的钱财,转头就把她卖进了曹府,从此不再理会。
小小年纪的紫燕遭尽了白眼,受尽了欺凌,终于在一个冬日,穿着薄衫洗衣服的她被曹古风的原配曹夫人看到,牵着她的手进了曹家三房里。
“小丫头,你叫什么?”曹夫人给她披上了暖和的衣裳。
“燕子!”她只能记得父母叫她的小名。
“燕子?可见你父母是希望你聪明伶俐,他们呢?”
“都死了。”紫燕低下了头。
曹夫人走过来抱过紫燕,“没事的燕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紫气东来,你以后就叫紫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