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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路西法走后已经有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地点锁定在巴西的里约热内卢,一家警察局的街对面,两伙势力正在进行火并。
“开火!把所有的子弹都给我打出去!”
警局的西面,一个赤裸上身的卷发黑人愤怒地咆哮着,他的旁边躺着两个脑袋被击穿的黑人,鲜血混合着脑浆从洞口流淌着。
“有没有人告诉我他到底在哪!”
“他在我们对面!肯定在我们对面!”
“我知道!可是他在哪!”
“不知……啊!”
正在与卷发对话的小个子男人惨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幸运的是他没有被爆头,而是被击伤了左眼。
“我看到了,是那棵树!对面商店左边的那棵树!”
“打!给我打死他!”
“谁把他打死,我赏他两个女人!”
“哒哒哒哒哒哒……”
卷发手中的枪不住地吐着火舌,枪管滚烫的可以煮熟一个鸡蛋,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滑落飞溅到枪身,又几乎是瞬间被蒸发殆尽。
警察局的大门紧闭着,甚至连防暴用的门帘都被拉了下来。屋子里几个警察正拿着散弹枪和步枪紧张地蹲守着,生怕战火连累到自己所在的区域。
巴西的治安不好,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一个秘密。警匪勾结,同流合污,甚至政界的高干都与黑帮有交流,这也使得巴西的社会问题永远得不到解决。就连前两年举办的奥运会,也险些引发动乱。
那么巴西的警察们都是一群不务正业偷奸耍滑的无能之辈么?
恰恰相反。
警局里的绝大数警员都还保持着那么一颗赤子之心,他们仍然记着自己在国旗下的誓言,仍然记着自己被赋予的使命。所以不要小瞧任何一个接受过部队训练的人,无论他出身何处,无论他品性如何,他们都曾甘愿为国家为亲人牺牲自己。而最后选择腐败贪污的,也不过是败给了现实。
“头,我们怎么办?”
警局内,一个黄头发的白人小哥紧张地对一位白胡子的黑人大叔问道。这是他参加工作的第五天,就遇到了如此激烈的火并,而且就发生在警局门口。
“不要冲动,不要紧张,目前我们还没有涉入战斗范围,保持镇定。”
“放轻松,伙计。”
一位腰上别着警式手枪的中年男人手里端了杯咖啡,递到了那黄发小哥的面前。
“安心享受着迷人的交响乐吧,喝完这一杯,等着去收拾残局。”
“您怎么……一点都不紧张?”
小哥感激地接过了咖啡,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
“他习惯了。”
白胡子大叔稳稳地坐在办公桌上,抿了一口咖啡,手上还拿着报告。
“我也是。”
大叔笑笑,继续低头翻阅文件。
“或许你选错了地方,伙计,”
中年男人点燃了一颗香烟,他的胡子很浓密,修理得很用心,是个典型的八字胡。他的脸颊两侧和下巴都清理的很干净,配上的他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十分地成熟有味道。要说有什么美中不足的地方,那就是他左脸的那道伤疤了。
“虽然美利坚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不过最起码要好过这。”
男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脚悠闲地搭在桌面上。
“听我的,在玛姬没生孩子之前,搬回美国吧。”
“我……”
黄发小哥有些犹豫,他还年轻,为了爱情来到了里约热内卢,为了糊口他做了警察,可是他忽然觉得这个决定是如此的愚蠢和矛盾。原本是谋生的手段却分分钟送他丧命。
“没人会怪你的,白佬,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门口处,一个神情严肃拿着步枪的黑人警察有些嘲讽地说了这么一句。
“别往心里去,杰克。”
一名黑人女警察拍了拍黄发小哥的肩膀,她的左手拿着手枪,手死死地放在保险处,随时为突发状况而做着准备。
杰克抿了抿嘴,没有吭声,心里面不知道想着什么。
“山姆,我们来打赌吧。”
中年警官吐了一口烟,对正在翻阅文件的白胡子黑人说道。
“赌什么?”
“赌文斯还能活多久。”
“你不看好文斯?”
山姆微微抬起了头,他的头上尽是皱纹,双下巴也因为头倾斜的角度而有所收敛。文斯是这一片区域里面的小头目之一,之所以混的风生水起是因为他的大哥是里约有名的黑帮“纯粹的第三指令”,掌控着戈韦纳多岛的十八个贫民窟。
“文斯固然是厉害了,”
中年人抽了抽鼻子,他作为这片的警长,与文斯交手多次都没占上什么便宜。
“可是他的对手更麻烦。”
“你信不信,不出5分钟,这场战斗就会结束,我赌50雷亚尔。”
“老山姆还是看好老文斯,毕竟他们有十个人呢。”
“啊!”
房子外面,一声惨叫夹杂在枪声中传进了屋里人的耳朵。
“九个了。”
中年人摊了摊手,又吸了一口烟。他从容地整理着自己的帽子和领带,与他人不同,他并没有穿警服。而是穿了一身休闲的衣裤,在胸前别了警星,看上去像个牛仔。
“我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五十雷亚尔。”
老山姆双手合十,不苟言笑地看着中年男人。他叫乔伊,是自己在警校的徒弟,也是自己当了局长后的得力干将,他做事的一举一动都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也为此付出了不少血的代价。
“你会输的,晚上请你喝酒。”
乔伊调笑着,他站起身抻了一个懒腰,走到窗边推开了一个全身紧绷的警员。
“去休息一下伙计,这里交给我来观察。”
“嗯……用石子做武器,很原始的手法……”
“这劲头,这准度,很不错嘛……”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