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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里休朝,云亦濛难得有了几日清闲,刚好这日天气也好,干脆屏退随从,好好一品这浮生半日闲。
“绣裀说你要躲清闲,我一猜你就是往这犄角旮瘩里来老僧入定了!”
这声音熟得不能再熟,云亦濛自知清闲已去,无奈睁眼,向着这一贯厚脸皮的访客道:“你不是往江南寻美人去了吗?怎么舍得这样早回来?”
“江山代有才人出,可怜江南再未有媲拟宸妃娘娘者。”古登自取了云亦濛的酒壶,对着壶嘴便喝,边喝还边装出一幅沧桑颓废来。云亦濛被他的模样弄得很有几分好笑,伸手救出自己的白玉酒壶,顺便泼他冷水:“你也不过年幼之时见过一面罢了。”
“你懂什么!”古登被抢了酒壶这个装沧桑的工具,很是不高兴,听了这话越发义正言辞:“那一面奠定了我一生的审美。”
末了,见云亦濛握着狼毫抬头盯他,一副毒蛇将吐信的模样,默了默,主动换了话题:“我听说你前几日让下人满树根底下寻酒,你什么时候也附庸南方人的风雅了?”
“南方人?”
“嗯。”古登点一点头,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听说南方有些地方就有在女儿出生时埋一坛好酒的风俗,但你是何时起的念头,我竟不晓得。”
“是王妃。”
“九王妃?”古登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哦,舒家的女儿,她竟也喜欢江南风俗?”
舒雨洛与我一般的北方人,何时习得南方诸俗?她近来言语间也颇有南方人的温软语气。
如此一想,竟越想越怪,云亦濛干脆丢了酒壶起身。
“诶你哪里去?挖酒给我喝?”古登也连忙跟上,却见云亦濛忽然站定不动了。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竟是两个美貌妇人往这来了,看她们的方向,八成也是这落寒亭。真是什么样的人娶什么样的人啊,九王府这么大,花园里好景色无处,怎么都喜欢这角落?
古登拿胳膊肘顶了顶云亦濛,一脸坏笑,道:“你是有多久没和你的妻妾温存了?看见身影就走不动道了?诶——诶你!”
古登话还没说完,云亦濛就一个闪影又回了亭子,拎起酒壶又往边上躲了。古登看得目瞪口呆,跟过去唏嘘:“我不过半年没见你,竟不懂你的心思了。来得是你哪个夫人,你要偷偷摸摸看人家?”
云亦濛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躲起来是为了偷听什么,只能凶古登:“闭嘴。矮身。”
古登翻着白眼照做。
等两人走近了,古登又忍不住拿手肘戳云亦濛:“左边那个是你新纳的?啧啧啧,竟有三分宸妃故色!”
古登于美人向来是这副品头论足的样子,云亦濛向来不搭理,但此番这人却不行:“她是本王的正妃。”
九王妃?!古登自知唐突,立马噤声,再也不敢造次,只看着两人进了亭子。
舒雨洛将将坐下,沈媚就开始翻白眼:“你到底想干嘛?王府多少好去处,偏拉我到这儿来!落寒落寒,真是应了这个名儿!”
身后捧了茶正要奉上的栀梅生生打了个哆嗦,舒雨洛看在眼里,微微笑了笑,嗔沈媚道:“白抄这好几日的经了,还是这样急躁。”
“你还好意思说?”沈媚一哼,大踏步从跪在亭外的丫头手上取了书来扔到桌上,“那件事上,我明明也是被害的,你至于咬住我不放吗?抄了三日佛经,手都抖了!”
“二夫人似乎觉得自己很委屈?”舒雨洛倒是丝毫不理会沈媚的气呼呼,伸手接了栀梅捧上的茶,一字一句道:“以往你欺负过我多少次,我还过一次手没?此次不过小试牛刀你就气成这样?你为强时,可不曾想过我的委屈,怎么今日我就得体贴你了?你莫不是以为,道理都是跟着你转的吧?”
“可我今次有害你吗?我不过打了个丫头罢了!说到底我是主子,以我的尊贵,怎么就打不得那小蹄子?”
“二夫人说的是什么蠢话!”舒雨洛抬眼瞟了一眼沈媚,十足护短的模样,“你的尊贵体现在何处?能喊多少人为贱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