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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不杀你,是因为你目前而言没有威胁。”
舒雨洛秒懂,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的真相也没有威胁!绝对没有!保证没有!”赌咒发誓完了,又细声细语试探着问:“我的真相不影响你,它只是我自己的一个秘密罢了,那你可不可以不要知道?”
“舒雨洛是我的王妃,你在我的管辖范围里,影不影响自然该由我来判定。你也可以编造,但是只有事实不会被推翻。”
所以意思就是,我尽管编,你自会查,一旦发现与事实不符,我就要比现在惨?那惨到哪一步呢?
“我今天的底线是,只要你说的是事实,我保你无虞。”云亦濛忽然松开舒雨洛,起身将她安置在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尽管拖延。”
说出真相,我就不再是舒雨洛,可我若不是舒雨洛了,那么芜苑、嫁妆、铺子就都不再属于我了。离开水泽院,我该去何处安身?如今攒下的银两够在京城购置房屋吗?我现在没有户口没有身份,又能去何处求职?
“云亦濛,即便我的真相是你所无法理解,你也还是要知道?”
云亦濛坦然回望,毫无犹疑:“道来。”
“好,但我有个附加要求。”
我可以不再是舒雨洛,但是,我要能够继续做舒雨洛。而这一点,云亦濛能帮我做到!
舒雨洛站起身来,擦干泪痕恢复以往在会议桌上的风采,“我告诉你全部真实,你要让我维持现状,直到我愿意终止。”
云亦濛略一沉思,欣然同意:“可以,但我也要再加一条,若我需要,你当全力相助。”
云亦濛处尊居显,能需要我做什么?顶多是应酬场合做个戏罢了!反正他也没有谋朝篡位的心思,帮他也不会害到我的命。舒雨洛咬咬牙,道:“好!是要白纸黑字还是击掌为誓?”
云亦濛瞧了她一眼,然后从腰间解下惯常带的玉佩:“这是本王分府时父皇所赠,先做个见证如何?”
舒雨洛默了一下,伸手接过:“我的见证就是这条命,它在你手中。”然后看了看四周,确定周遭无人方讲道:“我确实不是舒雨洛。真正的舒雨洛死了。你直到今天才开口,就是想不通我是如何潜入你守卫森严的吧?”
云亦濛承认地很坦然:“对,不被证实的猜想我不想胡乱出口。”
“确实非人力所能为。”舒雨洛看了眼四周,缓缓道:“人的死去包括意识的死去和肉体的死去两个步骤,而往往,意识,或者说灵魂的死去,总是快于肉体。舒雨洛的意识死去而肉体还未死去的时候,我的意识阴错阳差之下占据了她的身体,于是舒雨洛重生了。用我们的话叫做魂穿,用你可以理解的,相当于诈尸,如果我进入她的身体更迟一些的话。”
说完了,舒雨洛静悄悄地打量云亦濛,他依旧没什么大表情,连微蹙的剑眉都平缓下来,只有双眸依旧浸满沉思。
“那你为何能进入她的身体?你又是谁?”
“我与你是一般的人,只是处于另一个世界,我们之间隔着时空,本该永远平行却忽然相交。至于相交的方式,我无从知晓也无法解答,也许只是时空的折叠,也许更复杂。我的意识曾消失过一段时间,当再次恢复时,我已经成了舒雨洛,接收了她的记忆。或者你可以简单理解为,我是来自你们大云很多很多年之后的人。”
云亦濛沉默地听着,不置可否,只是最后才问了她一句:“既然不是心甘情愿成为舒雨洛,为什么还是想要维持既往?”
“因为舒殿儿在这里还无法存活。”
“你这会倒是很坦白。”
“我做舒雨洛终归有个时限,而时限这东西瞒也没用,万事都有,连爱和生命都有,不是吗?”话虽如此,但舒雨洛心知肚明,坦白是不存在的,她哪里就敢坦白说她是再也回不去了所以要巴着舒雨洛的身份不放。生存嘛,有些时候就要故作坦白地虚张声势。
“嗯,回去吧。”
“哈啊?”谅是以舒雨洛的见怪不怪也是蒙圈,这就柳暗花明了?感情是雷声大雨点小啊?还是暗中憋了什么坏?
不过既能囫囵归,何妨归去再思。
舒雨洛背身而去,云亦濛回转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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