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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想回到明光宫,只看到一片废墟砖瓦,他去找顾羡之,疑惑问道,“殿下,明光宫……”
顾羡之优哉游哉喝茶看小黄书,“又不是本君拆的,赶紧退下,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崔想满腹狐疑走了,四处去寻朱厌。
朱厌在漠水以北看了三日烛龙,第四日,有人传音:文阙被困东始山,速援。
她想了想,崔想没事去东始山干嘛?她跟华容姿又不熟,崔想遇险,她不通知婉华公主麻溜的去美救英雄,来通知她?
朱厌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举目望了望漠水。
巍峨高山苍茫海阔,微风抚过碧水,天边云卷云舒,暖阳正好。
此一去,大概再不会有以后了。
拍拍烛龙的脑袋,走了。
到了东始山,情况和她料想得差不多。
她的男人浑身赤裸趴在另一个女人身上,野战正酣。
因是第一回带绿帽子,也不晓得现在这种境况她是该冲上去捉奸在床,还是该默默回家舔舐伤口。
荒郊野地,她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男人像和她亲热一样,吻过那女人的眉眼,吻过她的唇,在她身上挥汗如雨。
女人在他身下娇喘连连。
她突然就觉得那些年的缠绵像是被婉华日了。
朱厌说不出心里的感受,只觉得浑身血液冲向天灵盖,长锏在手,始终下不去手一锏将这对狗男女捅个透心凉。
她现在只想抠爆这双眼珠子,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瞎子?
没想到后来如她所愿,她真的瞎了,三百年。
十万九千五百个日日夜夜,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她时时在想,她当时为什么没有直接砍死那对淫妇奸夫?
为什么要害自己受这般苦楚?
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崔想上了婉华一回又一回,各种花样,各种姿势,各种金枪不倒。
朱厌从白日看到黑夜,从黑夜看到白天。
她想,这混账从前跟她亲热的时候怎么不见这般勇猛?
她笑了,顿时有一种我家男人不是废物的自豪感,笑着笑着,笑出了泪,笑出了声。
崔想第一次听见人的笑声原来还可以用凄厉两个字形容。
现在他听到了,他闻声转头去看,看到了不远处笑得泪湿满脸的朱厌。
脑中瞬间一片空白,他看见艳红身影向他走来,一步一步,那么沉重,一步一步,踩在他的心上。
他忘记了动作。
朱厌想揪起他的领口给他一拳,却发现他连衣服都没有穿,没得揪。
是啊,睡女人还穿什么衣服?
她掐住崔想的脖子,把他从婉华身上提起来,问他,“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崔想愣愣看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婉华拢起衣服,勉强把该遮的遮住,扑上去掰朱厌的手,哀求道:“朱厌。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就成全我们吧!”
朱厌没看她,对崔想说,“我想做寡妇了,要不你也成全了我吧?”
崔想终于有了反应,他沉默了很久,目光闪烁,说,“好。”闭上了眼睛。
朱厌突然崩溃了,凑近他的脸,面容扭曲地咆哮,“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
崔想后悔懊恼,但无济于事,他喉头上下滚动两下,有千言万语,想解释,想乞求原谅,嘴唇暡动,却只是说:“阿厌,对不起。”
朱厌眼底微弱的光熄灭。
他可以解释,只要他说,她都信。
是不是华容姿诓了他?是不是婉华给他下了药?是不是天帝强迫了他?
他为什么不解释?
崔想痛苦瞌上眼,“对不起。”
她松开他的脖子,一掌拍在他赤裸的胸膛上,长锏在手,一锏捅穿他的心脏。
抽出朱雀长锏,头也不回,转身离去,背脊挺得笔直,决绝又萧瑟。
身后只有婉华的尖叫哭泣声。
扰得她心乱如麻,眼前明明是巍峨高山长水,却全部变成了他满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样子。
倒在血泊里,他虚弱的呢喃,她听清了,是‘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