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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逆用自己的一辈子换了方俏的一辈子。
他不不是一个煽情的人,顾久久出生后,对这个孩子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逮着机会就以大欺小,顾久久常常被欺负得哭着找妈妈。
但就是这样一个逮着机会就欺负顾久久的人,在他死的时候,哭得最伤心的,除了仇宝宝,就是顾久久。
因为他对顾久久是真的很好。
就算他常年咬牙切齿用杀人的眼神看着顾久久。
顾久久生病的时候,方俏在房间里面守了三天三夜,他就在房间外面守了三天三夜。需要的奇珍药材,魔界里有的,不要钱的一样送来,魔界里没有的,拼死拼活都要帮他寻来,简直比方俏这个亲妈还像亲妈。
顾久久虽然年纪小,但是已经学会了透过表象看本质这门技能。
赢逆对他的好,他能看出来。
认真算起来,赢逆是被顾羡之算计死的,当初若是没有那本不靠谱的劳什子秘籍,他不会这么快就一命呜呼。
他原本是一个与天地同寿的魔。
方俏一开始对他没有什么内疚的情绪,可是在魔界住了这么久,人家不计报酬,不求回报的收留你,帮助你,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
方俏打的主意,还是凌霄殿上耳朵那一颗女娲石。
她生来就对宝物异常敏感,从第一次进凌霄殿的时候,她就认出了大殿上被当做装饰的那颗石头,就是失踪已久的女娲石。
只是那时虽然想要,但是不是必须要,这么重要的宝贝,天族向来也不会轻易给她,便放在了心里。
现在赢逆死了,她就动了心思。
反正和顾羡之也就现在这样了,不介意再抢一回他家的宝物。
而这女娲石,是胡喜媚谋夺已久的东西。
为了这颗女娲石,她叛出天庭,从仙入魔,却没想到赢逆这个胸无大志的魔君,那年救了方俏就撤兵,完全无视了他们当初的约定。
胡喜媚不甘心,可是没有办法。
赢逆才是魔君,她不是,指挥不动这魔界众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双方休战。
眼睁睁的看着那颗女娲石仍然挂在凌霄殿的大殿之上。
赢逆还不算赶尽杀绝,给胡喜媚留了一线生机,把她蓬莱一岛的仙人留在魔界,避免天族追杀,仙人和魔头,在赢逆的淫威下,勉强相处得还算和平。
但那颗女娲石,她一直都没有放弃过。
因为她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儿子。
方俏以前不能理解,自从有了顾久久以后,她慢慢理解了这种偏执的执着,所以对于胡喜媚偶尔的挑衅,就当她放了个屁,不跟她计较。
现在方俏也想要这颗女娲石,胡喜媚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主动摒弃前嫌,急急帮方俏出谋划策。
而仙魔两界到现在这个境况,什么计策都是没用的了,只能硬打,还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
也许可以更高一点,有一大半。
因为天族废了一个顾羡之。
顾羡之不可能将刀尖对准方俏,更别说现在还有了一个顾久久。
方俏也算卑鄙无耻,利用了这一点,有恃无恐。
可是她也没想怎么样,只想要凌霄殿上的一颗石头而已。
事情过去了万年,当初的很不说淡了,可是婉华已经死了,没有再揪着不放的理由了。
至于天帝,他们互相看不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魔界紧锣密鼓密谋女娲石的时候,胡喜媚悄悄找到了顾羡之,开门见山的说了来意。
将方俏想要女娲石的事情直接告诉他。
顾羡之不想方俏和天帝再兵戎相见,他会懂得怎么做。
顾羡之知道这是胡喜媚的计,可是中计得心甘情愿。
天帝和方俏已经是死丑,如果再打一仗,那只怕是生生世世刷的世仇。
只能让他把女娲石偷出来,天帝就算怒其不争,也不能将他祭了天地。
这是他的儿子,他最疼爱的儿子!
顾羡之万年守在魔界入口,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算是天族的叛徒,但由于他帝子的身份,众人就算心知肚明,天帝不开口,谁也不敢把这件事挑到明面上来说。
一捅破这层窗户纸,那就是在逼天帝和他的儿子翻脸,谁也不敢做这个出头鸟。
凌霄殿常年灯火通明,天帝几乎就住在这里,顾羡之到的时候,这里还是一如往常,十分敞亮。
他抬头往大殿顶上一看,原本镶嵌在大殿顶上的女娲石已经便了踪影,他没在凌霄殿里站多久,大殿就还是晃动,大梁坍塌,摇摇欲坠。
顾羡之跑出了大门口,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天阶下的天帝。
天帝梳冕戴头,龙袍加身,昂首挺胸的站在天阶下,手里攥着一块石头,见了顾羡之,问,“你是在找这个?”
话音一落,身后的凌霄殿轰然一声,完全倒塌。
天帝手中的女娲石也缓缓升空,绽放七彩的光芒。
“你有万年不曾回这天宫了。”天帝说。
“恩。”顾羡之顿了下,回答。
“拿了这颗女娲石,以后也回不得了。”
两人沉默了很久,顾羡之口中轻轻道出一声,“嗯。”极轻极细,仿佛要飘散在风里。
他话一出口,天帝仿佛一瞬之间苍老了数万岁,背脊似乎都佝偻了下来,“你……想好了?”
顾羡之伸手拿过女娲石,万年来第一次以这么认真的态度跟天帝说话,“我只是想要一个家。”
“我十万余岁,只有出生的前三千年,知道家是什么模样,三千连后,我的母亲死了,没过多久你就娶了新的妻子,生了婉华和伯阳。”
“你没有时间管我,儿他们对我也并不好,我倒现在,已经忘了我母亲还在的那三千年,是何等滋味,只记得,你忙于政务的时候,谁都不搭理,得了空闲,先来看我,再去探望婉华好伯阳。”
“有时候我偷偷跟在你身后,看见你与伯阳和婉华嬉戏,东王母就站在一旁,满脸都是满足的微笑,那样的阳光很美好,场景也很美好,不美好的,只有一个我而已。”
“你不知道的是,我是怎么在钩戈宫度过一个又一个的夜晚,那时你可能在陪东王母,也有可能在陪婉华和伯阳。”
“东王母凌辱我的时候,你不知道,婉华和伯阳欺负和排挤我的时候,你也不知道。”
“我自小没有母亲,只有一个父亲,可是这个父亲也是别人的父亲,我整个生命最难熬的时候,身边只有崔想和朱厌。”
“而你纵容婉华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