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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场战斗中沙利叶的小队继守门天使后第一个遭遇了恶魔。他们很快被冲散,沙利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杀了谁、救了谁,只知道他醒来时身处一个恶魔家中,那是在第七重地狱,那里生活着地狱最“爱好和平”的魅魔。
魅魔带回沙利叶是看中了他的四翼身份与力量,想要把他吸干,但沙利叶意识到他们是魅魔后,第一件事是挖出了自己的眼睛。或者简单点说,他用他的地属性凝结了刀刃,破坏了自己的眼球,然后把残余的组织挖出。
我到时巴尔已经摆平了魅魔,在沙利叶挖出眼睛后魅魔就想把他交易给别的想要天使奴隶的恶魔,巴尔干脆把他买了下来,直接扔开他们还要留着以后来享乐的魅魔族,然后把他交给了我。
“我们是暗属性,给他治眼睛?你不如让我们咒他死。”巴尔一边解释一边摊手,“我欠的钱不算数了?”
“不算了。”我撕下沙利叶的衣服,把他用我来时就带了的刻满治愈刻痕的长袍包好,沙利叶苍白着脸静静躺在我怀里,睫毛被他自己的血和灰尘沾着,手腕脚腕上的环形勒痕被衣服掩盖,我想起他为自己落翼的时候——至少那时他比这有精神。
我带他回到了天堂,萨麦尔已经准备好热水,我直接抱着沙利叶进入浴桶,催动衣服上的治愈刻痕。沙利叶在我怀里颤抖起来,他身上的伤口太多,每一道都纤细却入骨,治愈反而唤醒了痛觉,我撬开他的嘴拉住他的舌头防止他吞咽自己的舌根,而他无意识死死咬住我的手指,很快手指就没了知觉。我半压半抱着他,他的脸在热水中渐渐有了丝血色,两个人都是湿漉漉的,和为加百列加翼时一样。只是那时我们都很安静,任由长发在水中漂浮;沙利叶却喘|息尖叫着,不断地抗拒扭动,到最后他骤然睁开眼,眼里没有任何焦距,只知道他在啜泣。
那种疼痛像是刮骨疗毒。
“沙利叶。”我叫他,他半天才回过神,怔怔看着我,睁开的眼睛似乎无法适应这个世界,不住地转动。然后他问,“路西菲尔殿下?”
“是。”我撕下已经失去作用的长袍,帮他洗去身上的污渍,大多是血渍。他的眼睛还在转,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天黑了吗?”他很小声地问,“我的眼睛还在吧?”
“……不,”我说,“因为你的伤太严重,我们还没为你治眼睛。”
沙利叶疲惫却安心地应了声。“睡吧,”我说,“等你醒了再为你继续治疗。”
他很放松地在我怀里睡着了。我从浴桶中起身,有点脑供血不足地晃了晃,把他拉出浴桶,萨麦尔立刻接过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殿下,您……”
我按了按太阳穴。
“没什么……精神突然松懈下来了。”我喃喃道,“我回去……”
“……这是您的卧室。”萨麦尔。
“我去第九天。”
耶和华正在批作业,他倒是沉迷于教师的角色,见我来了抬头看一眼,又继续工作,“困了?”
“陪我睡。”我对他伸手。
“你先睡。”他不管我,继续改作业。我昏昏沉沉地瘫在他的床上,隐约觉得有谁抱着我,为我换了睡衣,又埋脸在我怀里,长发扫着我的下巴,少年的躯体禁锢着我,但这种禁锢让我感到安心。
很舒服。
甚至在梦里隐约唇上有热度,也许是他无意识碰到,也许是他用指尖轻轻触碰我的上唇,又移到下唇,然后低声笑起来。
“耶和华……”
“嗯,不怕。”他说,“我在这,你为什么要为他们感到愧疚?他们不也只不过是……你造出来的东西吗?”
我的意识又沉入黑暗,醒来时什么话语都不记得,只记得温暖。耶和华坐在桌边,依旧在批改作业,发光的银发在半空浮动。他的声音里透出调侃,“沙利叶找回来了,萨麦尔也回来了,加百列忙着关心沙利叶终于像个活人了……”一封书信被他拿起,在我眼前晃了晃,“亚纳尔打算离开天使学院,申请参军。感觉怎样,满意了吗?”
战斗来得快去得快,但那些阴霾直到这时才散去一些,我抱着被子大哭,想起加百列在我膝头哭泣——耶和华从后方抱紧我,吻着我的侧脸,“会好起来的啊,生命是忘性很大的东西,他们总能在曾死去的地方重生,化为全新的力量……你明白的,不是么?”
我哽咽着点头,心里有一处仍是碎裂的,但在那裂缝间有光透入。
“沙利叶的眼睛我有办法。交给我就是了。”耶和华更用了点力,我的胸腔发疼。
“嗯。”
“死亡不是终结。死亡是开始。灵魂会重生在他想去的地方。”
“嗯。”
“我保证。”
“我信你,”我转身也抱住他,把他拉到我怀里,“你是神啊。不信谁都不能不信你。”
耶和华紧紧抓着我的衣服,把脸埋在我胸口。他像个一人高的抱枕,暖暖软软,散发着柔光。
“路西法……你会离开我吗?”
“说什么傻话呢,我离开你我干什么,去和巴尔搅基啊?”
“搅基?”
“……你不需要懂这种问题!”
亚纳尔去了军队,举荐一位学者来接替老师的职位。这位学者颇有些名堂,就凭他的名字——拉结尔,我就觉得这人很可靠。
拉结尔,传说中将充满智慧的拉结尔之书交给人类的天使,当我见到他的时候,我恨不得推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好好看看……为什么会有人长成一个马赛克。
拉结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牙齿疑似七零八落,蓝发一缕一缕粘在身上,几乎每一缕都和头皮没有联系。他穿着一件宽大的无袖白上衣,没穿裤子,衣摆足能挡到大|腿中间。我看他的时候他也看向我,顿时我觉得他的表情更幽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