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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茵还记得当时在自己面前砸出的那一朵血红色的花，印在水泥路上几周，大雨都下过了几次才完完全全地冲刷干净。
乔茵自那天以后，连续做了一周的噩梦。
纪寒声不说话，只轻轻把她的手裹在了掌心。
乔茵自顾自继续说：“小叔叔，你知道他为什么跳楼吗？”
纪寒声也配合她的话问：“为什么。”
“我记得那人是南方一个很有名的慈善家，给贫困山区捐了很多钱，后来有一次看报纸的时候，突然看见有媒体报道他那几年都是诈捐，钱都不知道用到哪里去了，还说他在外面养了情人和私生子。
“后来新闻没出来几天，认识他不认识他的都对开始对他们家指指点点，他老婆受不住压力和他闹离婚，带着孩子出去的时候出了车祸走了……”乔茵一双眉毛拧得越发的深，“后来他就跳楼了。”
话音落下，电梯停下，已经到了顶层。
电梯门打开，正前方不足十米的地方就是上天台的楼梯口，乔茵盯着那个空荡荡的楼梯看了几秒，“其实他根本没有诈捐，也没有情人。”
刚上楼梯的时候，乔茵两条腿都抖得像筛糠一样。
这会儿就坐了个电梯的功夫，她反倒镇定了下来。
乔茵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呼了口气，腿刚迈出去半步，然后就又顿在了那里——
有人从天台上下来了。
那人步子不大，几节台阶迈下来，才能从那两条纤细的腿看出来是个女生，然后她继续往下，乔茵看见了她的长相。
长头发瓜子脸大眼睛白皮肤，漂漂亮亮一张脸。
完美地和乔茵昨天加的微信头像上的人重合起来。
乔茵微微松了口气，刚迈出去的腿也收了回来。
那女生眸光清冷，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很快也进了电梯，按了楼层之后，就安安静静地低下头玩手机。
电梯门很快重新关上，然后下移。
乔茵全程摒着一口气在胸腔里，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那女生身上，大概过了半分多钟，那女生才像是有所察觉一样抬了下眼，也就一眼，她很快收了视线重又低头。
事不关己，像是对什么都无所谓。
乔茵没被纪寒声握着的那只手轻轻攥起。
视线瞥向按键面板，已经快到了这个女生按的楼层，乔茵依旧没想好怎么开口跟她搭话。
又是小半分钟过去，电梯停下，“叮”的一声过后，那女生抬脚出去。
女生个子很高，长得也纤瘦，从背影看就知道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乔茵伸手按住关门键，在她迈出第二步前开口叫住她：“夏雨？”
她记得这女生名字叫夏雨。
魏奕连前几天才跟她提过一次。
果不其然，那人脚步一顿，果然转过了身来。
她神情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没有一丝一毫突然被叫住的讶异在里面，她平静地看向他们，一言不发地等她们继续说。
乔茵刚要问一句“能不能谈谈”，手就被人轻轻攥了一下，下一秒，她听见纪寒声开口，措辞直白简洁，语气都淡的像是一个陈述句，他问：“为什么想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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