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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舟大约猜到了，有点无奈。乔荞总说她嘴巴笨，其实他也不见得多伶牙俐齿，尤其面对敏感又软糯的小姑娘。
田树正好从他身边过，伸长了耳朵偷听，可什么也没听着，狐疑道：“这么快就好了？”
林远舟收起手机，没回答她的问题，转身和她擦肩而过时揶揄道：“真把自己当我舅妈了？”
田树陡然被人戳穿心事，立刻就炸了，站在他身后怒道：“早晚有天的，你给我等着！”
林远舟：“那就先做下属该做的事，把监控全都给我过一遍。”
田树立刻挺直腰杆，没了先前的吊儿郎当，“是。”
***
乔荞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起床时不出意外地变成了大熊猫，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打小连恐怖片都不敢看的人，这倒好，一下给她来了个现实版。
乔妈见她在卫生间半天都没出来，过来敲门：“怎么了，要是不舒服就请两天假。”
“没事。”马上就期末考了，现在正是复习的关键时期，她可不想拖孩子们的后腿。
乔妈像是还打算说什么，结果门铃就响了，她提醒乔荞：“那动作快点啊，待会儿迟到了。”
乔荞应了一声。
等她洗漱结束，出门发现餐桌上多了好几种早餐，一看就不是乔妈做的。
“你点外卖了？”乔荞奇道。
乔妈表情特别怪地看了她一眼：“当然不是，是小林送来的。”
乔荞：“？？”
她看了眼屋子，但没看到林远舟。
乔妈把早餐都给乔荞打开，解释说：“他还有事，先走了，说是这家的粥不错，让你尝尝。”
乔荞拉开椅子坐下，那粥看起来卖相就不错，她拿了小勺舀了口。
温暖的液体钻进胃里，的确是很舒服，粘稠的米香充满味蕾，让人很放松。平时乔荞心疼乔妈，从不让她早起给自己做早饭，她基本都是在外面早餐店随便买点应付。
乔妈也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小林倒是有心，忙成这样，还特意跑这一趟。”
乔妈见乔荞不接话，也不多说了，只催促她快吃。
***
接下来有阵子乔荞都没见着林远舟了，倒是学校里关于这案子的传说没停过。李鸣宇怎么说也和大家共事过，而且圈子就那么大，所以事情传的绘声绘色。
乔荞对面坐的女老师叫肖晴，她和李鸣宇一样是数学老师，说的好像自己是当事人似的，“就是学生早恋，两女生争风吃醋，你说现在的孩子，为了份不成熟的感情就敢杀人。怎么都不想想父母呢？”
“哎，我怎么听说是学习压力太大，自杀的呢。”一旁有个男老师也说得挺玄乎，还拿出了朋友圈视频，“你看，这不是还有人拍了视频。”
……
乔荞也就听听，她可不相信警方会把消息泄漏出来。如果自己不是亲身经历，她大概也要信了这些说辞。
当然她也没多嘴到告诉别人自己当时在现场。
只是过了没多久，乔荞就接到了李鸣宇的电话。当时她刚从地铁站出来，接到电话还有点意外：“你最近还好吗？”
李鸣宇苦笑：“怎么会好，出了这种事，家长们都不放心再把孩子送过来。”
乔荞明白，恐怕这事儿以后，他重新再开业都难了。
只能问他：“那你有什么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吧。”李鸣宇叹气，“不好意思啊，那天太忙了，也没顾上你，你没事吧？”
乔荞摇头，又想到对方看不到，“没事。”
其实她自己也特别不好意思，那天被吓坏了，也没问问李鸣宇的情况。
所幸李鸣宇为人很豁达，根本不在意这点小细节，他很快说明打电话的意图：“就是上次你不是带朋友来，我这边虽然黄了，但是可以给你介绍另一个朋友，她人也蛮好。我待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谢谢你。”乔荞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李鸣宇还能记着这事儿，他自己那边也焦头烂额一团乱吧？
李鸣宇嘿嘿一笑：“我觉得警察都不容易，女警更不容易，哪个妈妈想错过孩子的成长啊。所以怎么着，都得帮她把这事儿办成了。”
一席话让乔荞怔住了，这一瞬间，乔荞甚至觉得自己以前都没真正了解过李鸣宇。
和李鸣宇又聊了几句，乔荞才结束了通话。
看着他微信发来的地址，乔荞心情有点复杂，想了下，直接发给了林远舟。
林远舟大概也觉得上次那事儿会给她留下阴影，所以没提让她再亲自带他去的话。除了发来“谢谢”两个字，连多余的标点符号都没有。
“……”乔荞本来因为他送早餐的事儿还有点心理负担，现在看他这样，稍稍释然了些。
可能还是她想多了，前阵子走得近，纯属偶然？
这么一想，乔荞都觉得自己有点那什么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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