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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昱放开弓玫儿,“怎么了?”
那丫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三少奶奶早产了,而且……难产了!太夫人要各院的人都去一趟,想想办法呢!”
萧昱的脸噌的一下变得刷白,他二话不说就跑去萧野那里。弓玫儿也一时没反应过来,等萧昱跑走后,她才走到地上跪着的那个丫头面前,问道:“三少奶奶什么时候生产的?”
“昨日傍晚。”
弓玫儿知道郑嫣定是活不成了,以古代的医疗水平,几乎没有几个难产的女人能逃得过死神的召唤。再加上郑嫣这两年来所遭遇的事情,她的心理也是一个重要的影响因素。可若是她真的死了,那萧昱恐怕一生都不能安宁了。
萧昱赶到的时候,全家人都围在房间外面,里面的丫头一盆一盆的往出倒水,那些水红艳艳的,都是被郑嫣的鲜血染红的,那样的触目惊心。从房间里传出一声又一声的尖叫,让人听着感到毛骨悚然。萧昱很想进去,却被几个丫头拦在了门外,“九少爷,女人的产房,您进不得啊。”
“九弟,这可是你三嫂嫂的产房,你这个小叔子,不必这样着急把?你那三秋斋里还有大小两个媳妇,你就用不着惦记你三嫂嫂了吧?”萧野走到萧昱身后,冷冷的说道。
萧昱转身抓住萧野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萧野,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早产?”
萧昱猜的没错,郑嫣确实不是无缘无故早产的。昨日她和萧野吃饭时,无意中又说起三秋斋新娶的媳妇,说起了安宁郡主。郑嫣的神色总是不对劲,萧野便怒了,打了她一巴掌,二人吵了一架,郑嫣气的厉害,因此,导致了早产。可萧野是不会跟萧昱说这些缘由的,他冷笑一声,“九弟,从你抛弃她的那一天起,你就再也没资格过问这些事情了。嫣儿是我的妻子,与你何干?”
确实与萧昱无关了。可郑嫣在他心中所占的分量,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半响,稳婆沾着满手的鲜血从里面出来,摇了摇头道:“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了了。”
萧野一下子就急了,虽然他和郑嫣没什么感情可言,但毕竟也在一起生活了两年多,还有了这个孩子。他抓住稳婆的肩膀,怒道:“你放屁!大人和孩子,我都要!少了一个,你就别想活着走出将军府!”
“三少爷,这哪是我能说了算的?”
“你不是最好的稳婆吗?不是号称十年来在你手上死了的产妇绝不超过两个人吗?”
稳婆无奈的说:“可三少奶奶情况特殊,恰好是那两个人其中之一。”
“有没有什么办法了?怎么才能救救她?”
“三少爷,恕我直言。您现在这样,还不如平时对三少奶奶好一些。方才三少奶奶迷迷糊糊中,一直说着要离开将军府,离开三少爷您,还说她很痛,身上痛,心里也痛。三少爷,老婆子我已经是一把年纪了,可还从未见过这样难过的产妇。她今日如此,多半是因为平日里心情郁闷所致。三少奶奶时辰不多了,进去看看她吧,记得声音要小,她已经不能受惊了。”
萧野胡乱点了一下头,踉踉跄跄的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就听见郑嫣在屋里喊着:“滚!你快走!我不想看见你!你快走啊!啊!”
这或许是快要死的人,才敢发出的抵抗。萧野不敢多留了,郑嫣是将死之人,不能再有太多太过于激烈的情绪了。萧野有话想跟她说,想跟她好好道个歉,可也不得不走了。
走到门口时,他隐隐约约听到郑嫣喃喃的声音,似乎在叫着:“昱哥哥……昱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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