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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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考核是吗？结果为师已经知晓。”玄清轻抿一口净圆奉上的新茶，茶香四溢，汤色浓淡适中，她真真是用心了。

“弟子……有辱师父盛名，师父若是觉得弟子不配再受您的教导……”

“胡说什么！”玄清低喝一句，她低眉垂目自卑轻贱自己的样子他委实不喜，亦是心痛。“是否收你为入室弟子为师自会考量。一次经文背诵的考核，代表什么？你尚在稚龄，当以德行礼数性情的培养为首，至于经文每日背一篇即可，但求理解透彻无误，细水长流就可。何必心急，揠苗助长？”

净圆闻言松了口气，一下子轻松下来，她真怕师父会嫌她笨把她赶走。她“嘻嘻”的笑了声，跪坐起来，膝行两步凑到玄清面前，“这样啊……那师父觉得徒儿可不可以做您的入室弟子呢？”

玄清对净圆古灵精怪的样子无奈又觉得甚有意思。自己这小徒弟本性纯良，只是性子略浮躁偏执些。经过三个月的教导，她基本的礼数规矩已全，纵有不完善处，今后慢慢教便是了。再者，他也不想净圆被规矩礼数过分束缚。收净空净和为徒时，他们都已是各自那一辈中的佼佼者，礼数自然无缺，侍师亦敬爱有加。净圆比不得她的师兄们，但她——玄清的唇勾起丝淡笑——敬爱之上更有孩童对长辈天然的依赖和亲近。

“为师已经回答过你了”玄清把她搭在自己手臂上卖萌的小爪子拍走，“坐好”他说。

“啊？什么时候？”

“昨日，为师赠你的莲花腰坠。”

“哦……徒儿带着……”净圆摸摸灰色腰带上系着的黄洋梨雕刻的莲花形吊坠。昨日师父送她时她是高兴的，然后发现两位师兄都有后，说不清什么原因，她就没那么激动了。

现在……净圆忽然明白过来，这莲花形的吊坠是静思阁首座正式弟子的象征，师父将此物给自己，当然是收自己做入室弟子啦！

“从昨日到现在……你未正式拜见过为师……为师还不知你的心意呢？”玄清故意用一种怀疑地不确定地口吻逗逗小徒儿。

“啊！”净圆惊喜地叫了一声，从桌案边一跃而起，然后退后两步，拂衣跪下，行五体投地的大礼。视师当如视佛，这是镇水寺的规矩，初次拜见师父该用这样的大礼。

“一拜即可。”玄清恕礼道。

按礼正式的拜师礼该是三拜九叩，不过师父那么善良，净圆乐得只一拜就又从地上精力无限地窜起来，跑回玄清身边拉着他的僧袍，“谢谢师父谢谢师父！师父，徒儿好开心，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能成为师父的弟子！”

“好了好了，夜已深，别胡闹了。”玄清拿她没办法，一边将墨迹已干的信封号交给净圆，“明日把这封信寄出去。”

“是给千山杜陌公子的回信？”

“正是。杜公子自蜀地游历而归，新得了几本前朝的珍惜古经，邀为师前往一览。三日后就出发，你随为师一起去。”

“我？那两位师兄也去吗？”

“他们不去，为师以前都曾带他们出去历练，你是第一次。”瞧着净圆有点手足无措的模样安抚道：“不必忧心，这次算不上历练，只是拜访老朋友而已。出寺后听为师的教导行事就好。杜公子性情高旷疏达，很好相与，安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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