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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刚刚在青乌坊求过签的朱家老爷送了丰厚的拜礼过来,却并不是求签而是向流离讨的洝芜做侧房。这满脸褶子的朱家老爷拍拍流离瘦弱的小身板一脸谄媚的将“岳父大人放心,在下一定会好好对待洝芜姑娘,我这里还有更多聘礼,望岳父大人成全。”流离一时看到这么多金灿灿的金子,喜得是眉开眼笑又想到总算能躲了洝芜这个麻烦,便乐呵呵的答应了。
次日朱家的花轿吹吹打打的迎来还带着几箱子的财力,扇妖将洝芜打扮的甚为娇俏,末了把盖头遮上送上了花轿。可回房后的琉璃心下乱如一团麻绳,明明知道凭洝芜的身手不会落得什么闪失,而自己应该趁着乱跑掉,可是心里总是放不下。记得朱家老爷离去的时候他怕洝芜生什么乱子,问过洝芜的想法洝芜也没说拒绝算是默认了吧,流离在心里想为什么她要默认呢。
本来富贵人家娶小妾没什么讲究,朱家用花轿迎来有给个侧房的位置按说对流离和洝芜都是很有交代了。
是夜,洝芜换上方便行动的纱衣,盖头未去,思索着找个机会把这朱家老爷劈晕找个机会溜出去。待听到房门动静后洝芜静心准备,却不想这朱家老爷喝的酒着实有点多,步伐声颤颤巍巍的,扑通的一声绊倒椅子摔了,洝芜闻声撤了盖头却想找机会补上一脚。却抬眼看见立在门框的琉璃,只是琉璃眼中甚为阴冷,他瞪了洝芜一眼,走过朱老爷身旁托起那人的头。
洝芜看见这朱老爷晕的颇为沉稳便对琉璃道“先生是来接我的吗,不要理会那人了,趁没人发现我们赶紧走。”
“怎么不舍得了”琉璃言语寒薄嘴角是一丝讽刺的笑。
却见琉璃手中拿过一个寒光闪过的短匕首直直抹入朱老爷的脖子。
洝芜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被琉璃扯着走出房门。
“我带你走”
那晚扇妖流离带着洝芜在夜间飞行,走了很远很远。
“你杀人了,我们会吃官司吗。”
“不会,我们走远点,你抓紧了。”
洝芜看着毫无星光的夜空如同无风的海面寂静无声,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第二日便来到这平阳城中,流离说选在这城是看这城门气派巍峨,这城中必定是富贵人家居多,且看城门来往客商络绎不绝定是好浑水摸鱼的。
看着西城直连的三条花街,流离心潮澎湃的指着那里讲“我看这里风水最佳,极适合做我们新的店面,定能大有一番作为。”
洝芜想了想“你可以先去买个会奏乐的,每次你算命都只有我一个在旁边跳大神不伦不类的。对了,最好买的会做饭的,祖籍淮阳就更棒了。”
后来女童没买到倒是多了个会做淮扬菜的厨子,流离讲这边会奏曲的都极贵不划算。
彼时的青乌坊坐落在铜柳街南巷当然还不叫这个名字,门匾上斑斑驳驳写着流云苑的字迹是个货真价实的妓院,院中的花魁刚刚赎身出来,老鸨年事已高,便想卖了这个是非之地安度晚年。
洝芜在门口无聊的打了会虞美人的花,流离就和老鸨乐呵呵的出来,生意谈妥了,洝芜想看来那朱家老爷确实费了不少银子,之前算命挣得多流离花的也快,每日去花街满满的钱袋回来不剩分文,搞得洝芜为了一大院子人的开销每天日子紧紧巴巴的实在没攒下什么钱。
流离看了看门口的牌匾直说俗气,想了半天又想不出什么好名堂,只得抬手挥了挥写下青乌坊三个大字,洝芜无语,这不是之前的名字。
换个地方但日子过得和以前差不多只是琉璃常常望着洝芜叹气,“我怎么把你一个讨债的留在身旁”洝芜听不懂索性不理他,只是洝芜每晚常常做噩梦,梦中琉璃鲜血喷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而同时他的生命也随鲜血的流出一点点消耗殆尽,洝芜醒来惊出一身冷汗,她觉得这或许是杀人偿命的报应。
“你为什么要杀了那家的老爷。”
“怎么你喜欢他”琉璃颇为玩味的反讥。
洝芜笑笑“先生说笑了,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他,那么老又不好看,还不如喜欢先生,虽然没什么钱但多少挣的也快些。”
“以后不要这么讲你什么身份呀。”
“对呀,什么身份,我不过是先生的一个丫鬟可以卖来卖去的,之前的,唉,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流离的眼中有丝没落。
九九重阳节,或许早该发现近几日流离有些不同,可是这难得一遇的热闹节日,洝芜和店里的人一道登高寻友,遍寻小巷里挤满人的小吃店。流离这天也是难得的大方给了店里人不少银子,而后关上门索性闭门不出了。
洝芜在店里吃点心突然想到前几天帮流离收的几箱花街里姑娘送的贺帖,邀一起重阳节出游,而流离居然躲在青乌坊大门不迈,定是金乌藏娇私会哪家姑娘,就有些食不知味了,索性随便打包了几份点心别了店里众人说怕先生饿着回去送点点心。
一路上天气甚为晦暗,洝芜未做理会,直直的奔回青乌坊。只是越近青乌坊雷声越近可是却丝毫未见闪电,看着紧闭的大门,洝芜并未声张带着点心麻溜的窜过矮墙,心中着实生气熟门熟路的往流离内院赶,待到门口趁着雷声丝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开房门,可眼前的琉璃周身波光浮动,衣着凌乱,嘴角血迹未干,和几缕头发一同贴在脸上。洝芜看着这变故自乱了阵脚,直直的扑过去。
“别过来”
可是已经晚了,洝芜落入雷阵顿觉天旋地转,耳边轰鸣四起。
“别怕。”
这是流离消失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洝芜看到从流离身上飞出一个荧光通透的珠子,而后流离的身影越来越淡。
当洝芜毫发无伤的醒来早已不见流离的踪迹。
看到这里洝芜拂面嘤嘤的哭起来。
“我弄丢了先生的珠子先生就不见了,我想找的还给他,可是找了这么久怎么也找不到。”
从那之后,洝芜便只身一人在这青乌坊算命求珠子。
“你帮我求签只是个幌子,你们根本不会算命对不对。”记忆中我原原本本的看到之前的扇妖流离是如何的信口开河,不由的青筋暗起怒火中烧,合着这半天全白忙活了。
“也不全是,我不知道先生算的准不准,但我事后对过我手中一共十二支签,每次我掉出去的那根都是很准的,我也说不上来,你看我们青乌坊在平阳城名头正盛不是没有原因的。只是如今先生不在我也不大会解签随便说说。”
“那日你看见的并不是普通的珠子,是你的仙元,如今元神归位你应该早记起一切了,只是你还守着执念所以前缘后因看到并不明了。”
“打先生离开确实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在我脑海闪过,但就像周庄梦蝶,如今才更真实一些,况且当下我只想找到先生,记忆中好像背负太多东西了,我实在无暇理会。”
“如你所讲,如果不是先生把仙元给我,他也不会出事了,如果我老老实实听他的话出去,不出现在那里,他也不会因为救我失了那东西,更不会死了。我宁愿我记忆中的一切是个梦,我只是不小心弄丢先生的珠子,先生负气走了,等我把珠子找回了,先生也就会回来对吗?”
“可是没有仙元的你不过一丝游魂,抗不过那雷阵会死的,这原本就是你的东西,你不该恨他吗。就算他不还躲过了雷阵,弑仙的罪过后果可是更严重的。”
“你不明白我看着他消失在我面前,每每回想到这时我只能祈求上苍为什么那时死去的不是我,如今身负愧疚的我就算找回了记忆法力,又如何回的了天界呢,我总是会想到这一切都是他舍了生命换来的,我情愿他那时候自私一点,就算我带着怨恨与不甘死去,也比现在生不如死好些吧。司舞坊的首席也罢,佛所驱魔祥引也罢,这些都不重要了。”
洝芜目光望向窗外仿佛世事在她眼中不过转瞬即逝的云霞。
我想或许她会就这样一直算命下去求珠子,自欺欺人直到天荒地老,而那扇妖流离躲在始终躲在扇套中不敢过问世事就此一生吧。
想想为洝芜觉得有些不值“就被雷闪了两下,你确定劈他身上了,就算他真的遭了天谴被电两下也不至于魂飞魄散吧,毕竟旁边有你在,天地洪荒初立就存在的神仙这点天劫不值一提吧,他躲在你身边应该没什么事,反倒是如果那时仙力不还给你,怕是你就真的魂飞魄散,他敢把你伤了,你确定仙界不会把他抓回去千刀万剐。怎么想这么做虽然对他不划算但也实在是没办法的办法,你就真的让他一直为非作歹。”
“他本体是幽冥海里的沉木,这些能力还是有的,你看刚刚那扇身毫发无伤就知道了。为什么一直不现身就是之前玩大了,怕你恢复记忆报复他,如今他躲起来也是调养,之前求签的扇子不过是他幻化出的俗物,你现在每次算卦拿的可是他本尊,你不知道每次取他出来这厮都吓的要死,至于刚刚为什么断了,应该是知道这次所求天命对自身损害极大,就施个障眼法不想干了,是吧,扇兄?”说罢,我熟手的接过扇套威胁的在花梨木桌子上费力拍几下。
里面便传出男声“在下惭愧惭愧。”
洝芜在一旁呆了半晌,末了索性笑了下,无奈的讲“这劫怕是我下凡那日便结下了。”
“小人惶恐,自那日在天界见仙人的舞姿,小人不胜惶恐躲下界去,却不想终是扰了仙子的命数,小人罪该万死。”
洝芜默默的将扇套上缠的紧些系个死结里面便没声音传来了,而后向我拜了拜“素问天界天妃处,青然仙子独树一帜,如今得见,不知仙子今后有何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不过得过且过混混日子,对了我让你求签的事可不能让上边的人知道。”
“仙子放心,只是你的命数我实在断不清,恕我无能为力。只怕天界也无人可参透的。只是世事必有缘分仙子聪颖必定能参透。”
给天妃的故事中我刻意隐了和自己有关的这一段,推说一切不过是偶然,偶尔遇到,偶然解了洝芜仙子的梦魇。
不过话说会天界之后倒是和洝芜匆匆见过几面,但天界礼数所限,不过礼拜而过毕竟不同凡间。或许洝芜在换种方式劝自己死心,自己的那些心事在天界如今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只是阑宇会知道吗,想到这里不由的一惊,不过转念平复下去,仙人看感情不过是漫漫红尘的一抹凡沙,或许自始至终也唯有自己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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