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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解一夜白发然,杏花桃李不能言。
梦中的杏花树不及桃李的绚烂妖娆,细碎的小花于这和煦的春风中更显得朴实无华,可这花偏偏不甘寂寞开遍了各色杂乱的花朵,甚是凋零。恍惚之间这花朵突然繁茂起来,花瓣叠着花瓣铺满天际不留一丝缝隙,而原本嘈杂的色彩却随着花朵盛开渐渐暗淡变得如雪般苍白,凋落的花瓣如雪般四散而落,但枝头的花却用更快的速度开遍花枝如同盛夏的一场灼灼烈火猝不及防的开始,而后周身的一切无影无踪。心突然揪着痛起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有了吗,可是是什么呢?不知何时落雨了细细碎碎密密麻麻,好像为了遮住这一场落花的寂落。
梦中一场无声的花雨,不及天女散花的宝相庄严,只是这场寂静无声的悲凉胜过春寒。
我总以为是那窗前的夜兰花开了,那只会停留在夜畔的香气惹得人可笑的自怨自艾的悲伤。
却不想在下界竟然遇到与我梦中无异的杏花树,直到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天底下的杏花树差不多都这个模样,不禁失笑到原来是自己狂妄了总以为自己梦中的东西独一无二。
沿着青石铺成的小路走入镇子,这小镇人丁不兴白日里冷冷落落的,我看到镇中一处的庙宇供奉着杏仙,想到一路城外那郁郁葱葱遍野的杏树不是没有缘由。只是一眼望去那小仙并未在自己庙宇好生待着接收供奉,定是溜出去偷懒了,原本打算是夜在这里借宿一晚,如今主人不在,只得摇摇头笑着走出这处院落。不远处的林子下有一个身着杏衣的娃娃围着另一个小童打转,莲步轻移,足下如踏云烟,舞姿倒甚是曼妙,还真是难为这娃娃了,我索性挑一株大树遮住太阳坐下来,看这两个娃娃弄什么名堂。
耳边的柳絮甚是恼人,直往脖子里钻,却见几片飞絮直直飘过这娃娃的衣带,我才发现竟是自己疏忽了,这娃娃是此地杏仙而那小童是看不见的,世人常说幼童有天眼其实不然只是幼童体弱对鬼神怪力更敏感一些罢了,双目凡尘看不到什么刻意隐去的形态。
那乍一看上去盯着杏仙的小童只是被杏仙发髻旁招来的一只蝴蝶吸引对着蝴蝶高兴的手舞足蹈。
我心下有些戚戚然,用随身携带的竹笛和了一段杏仙的舞步,却不想扰了她,她回头冲我笑笑化烟而去,独留小童对着蝴蝶深处若有所思。
许是同为仙家道友被发现不认真履职终是不太好的,我心下虽有万千疑问但终因为自己的唐突有些愧疚。
我回到寺内,只见仙子静静立于香案旁是端庄娴雅的成人模样,仙子冲我做了个福,“不知天界的巡查仙人来访,礼数不周,方才失态还望仙子见谅。”
“无妨,刚刚惊扰仙子,还望见谅。我并非是天界的巡查,只是一个游山玩水的散仙,如今也是回不去天界了。”一般地仙周身土黄色光泽,水脉的神仙周身水蓝色光泽,花仙则与其花开一致,飞升天界者周身七彩光环相绕,想必是刚刚粗心未收去的相身惊吓到了地仙。
“原来如此,方才多谢仙子的笛音相伴,不怕您笑话,我法力低弱,若不是这笛音我还未能发现仙人来此。我这里粗茶,倒是有一些杏花酒和杏仁饼可以与您一聚略表心意。”
杏仙引我入席,酒香甚浓不禁贪多几杯,却将疑问一不小心都问了出来,杏仙倒是没有计较我的唐突,淡淡的回了句“我是报救命之恩,如此再没下文。”
醉酒中的梦境甚为真实我落在杏仙的梦里,说是梦倒不如说是回忆,那时的杏仙还只是一个小妖甚至还没形体,若用天眼看去倒是能发现树魂是一个娃娃模样,倒是和白日见到跳舞的小娃娃别无二致,只是当时的只是一个散魂,如今的有了实体。
那时的杏花树上总落一只萤火虫,原来杏妖怕黑,落雨打雷的夜中有这么只萤火虫相伴,日子会安稳很多,不过后来渐渐发现这只萤火虫既不是为了避雨,也不是仅仅在此地安家,好像只是为了守着这株杏树。
萤火虫的妖力不弱,可以化成人形名唤倚眠,白天就在这树下抚琴,伴着林间的风起云落,可是这林间的火火草草就热闹的多了,这花妖总有些攀比的心思,说也奇怪为了引得这倚眠的注意,林子里各色花吵吵闹闹,争奇斗艳。这杏树的道行虽浅也是毫不示弱,非要把自己开的是五颜六色,好好一支树上粉、红、蓝、绿好不热闹,可就算如此她又怎敌桃花的粉嫩娇俏,梨花的白衣素雅,清淡志高,她自己花开不大,颜色也没什么特点,虽化不得人形,好在有的是主意,就让颜色多一些。可是久了也暗暗着急自己怎么就幻化不成人形,起码可以像其他花树那样和倚眠讲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