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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尽兴后,东夏宫宴到了高潮。各家权贵儿女齐展身手,各显十八般武艺。这大殿之上,每个人都兴致勃勃,勾引权贵者有之,寻找佳婿者有之,观看好戏者也有之,每个人都心怀鬼胎,但却都把自己的想法隐藏在笑容之下。表面看来,倒是很热闹的。不过,有个人是例外……
“付小子,你们都在干什么呢?一个个兴致勃勃的!”白无乐边把糕点塞进嘴里,边问北宜太子付桦檀。
漠黎与北宜有大片接壤的土地,白枫绵在幼时出游时救过当时还是皇子的北宜皇付烨昭,当付烨昭和白祯辰分别即位后,漠黎北宜两国便交好,两国边境驻守的很多将士都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
白无乐六岁刚回来被白祯辰进军营,在边境的北宜军队遇上了只有五岁就被丢进军营的付桦檀,都是孩子,两人就很快熟络起来,成为好哥们。白无乐年纪比他大,统军打仗比他好,武功比他强,所以付桦檀毫不犹豫地抱住白无乐的大腿,叫起了姐姐。白无乐则叫付桦檀付小子。一起在军营里混了六年,出来后若是有空闲时间,这两人自是要约好出去上山打兔下河摸鱼。白祯辰拎着白无乐的耳朵各种威胁不能出去疯,无乐同学仍然当成耳旁风,该出去玩就出去玩。
付桦檀性子温和,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可是白无乐知道,这家伙的心可比墨水还黑。付桦檀一生最爱做两件事:看戏、帮白无乐收拾烂摊子。来东夏前,付桦檀就见过白无乐。白无乐告诉他在东夏不用帮他收拾烂摊子,于是付桦檀现在就很愉快地在一旁看着热闹。
“大姐,你难道不知道东夏宫宴其实就是变相的贵族相亲会,没看见那边一个个希望把女儿嫁出去的大婶眼睛都瞪得和铜铃一样吗?”付桦檀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是吗?本将军不感兴趣。对了付小子,你怎么不吃糕点?真的味道还不错”白无乐往嘴里塞了满满当当的糕点,口齿不清地问。
付桦檀的白眼翻得更大了:“你看着有几个人和你一样认真吃糕点?要不是巴结人,要不是被巴结,还有的就是假惺惺谈话交流‘感情’。”
白无乐辩解道:“我这是在为接下来的好戏储存能量!”说完神秘兮兮地问,“付小子想不想看一场好戏?”
“当然想,姐,什么好戏!”付桦檀来了兴致,问道。
“你只要帮我盯着林家那几个就好,姐姐保证让你看好戏!”白无乐狡诈地笑了笑,转过头继续吃糕点。
付桦檀歪头:“林家吗?看来的确有好戏看了!”
过了一会……
“姐,林家那个小孩像是要上台。”付桦檀摇摇白无乐,看着吃完就睡的白无乐满头黑线,“姐,注意形象!”
白无乐睁眼,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说:“知道,还要再等一会再说。”
另一边,面对四面八方的邀请,林初茵假意推辞,却也上了台。她上台弹奏古琴曲《公主出塞》,指法熟练,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高山流水,天上仙宫,可望不可即。
一曲完毕,许多王公贵族还仍然沉醉在琴声中,不少人对林初茵投以赞许的目光,还有人鼓掌表达自己的赞许。
林初茵是京城第一才女加第一美女,林家继母唯一的女儿,丞相府嫡次女。但是丞相府所有人都称她为嫡女,日子一久,京城所有人都这么叫起来了。林初茵长相娇弱可人,眉目含情,手如柔夷,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一双含着秋水的眸子给她多添了几分温柔多情,宛如百花丛中最娇艳的花儿,让人忍不住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林初茵琴棋书画舞样样精通,温婉懂事,识大体,引得无数世家公子纷纷提亲。
“切,本宫还以为琴声有多好听呢,想不到这么差。”付桦檀撇撇嘴道。
“没有琴韵。”白无乐淡淡道,《公主出塞》的背景不可能有人比她更熟悉,这首歌就是讲的白枫绵为了帮弟弟稳固王位,无奈远走他乡到东夏和亲。这首曲本应该给人的感觉是低沉悲伤又无可奈何的,却被林初茵弹成空灵美妙的,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对白枫绵的讽刺和不尊重不尊重?《公主出塞》的背景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再看见那些鼓掌赞许的人,本就愤怒的白无乐只感觉心中怒火上升,无法控制。
“本将军真想杀了他们。”白无乐冷笑,对上面的温桁使了个眼神,好戏,就要开始了。
“林姑娘的琴声可真是好听,不过,本将军觉得有些不妥。”白无乐站起身,脸上挂着纯洁无害的笑容,却让熟悉她的几人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