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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尔……”
“西泽尔同志。”
兰斯洛特叹了口气，提着身边人的领子坐上悬浮车，“我知道你很想笑，别憋着，想笑就笑出来，反正你笑得好看，我又不会怪你。”
西泽尔面无表情地拍开他作乱的手，回想刚才街上那一幕。
在危难之时，被兰斯洛特伸手救出绝境，给了他们吃住安稳的居所，兰斯洛特在这些人的心里简直成了神明般的存在。
兰斯洛特知道他在想什么，摇了摇头，不像是谦虚，意有所指地道：“让议会的人知道，那我可就惨了。”
一年前兰斯洛特力挽狂澜驱逐敌人，一举成为联盟的英雄，联盟不知道有多少人崇敬着他，声望高德有点出乎意料，议会推举兰斯洛特为元帅，也是因为这个。
只是受人民喜爱可爱，崇敬过头了就让人心里不安了，何况像鲁斯城市民这样，态度几乎是狂热的。
“不过……”兰斯洛特突然笑了一下，摸了摸下巴，“让星盗头子和兽人高呼万岁，也亏盖伊想得出来。”
“盖伊？”
“鲁斯城的代理市长。”兰斯洛特按下隐身模式，悄无声息地跟上裘德伯恩，“他的家人朋友全部被裘德伯恩炸死在机甲炮火下，这次报告上来发现裘德伯恩踪影的就是他。刚刚在人群里起哄的是他的人，估计裘德伯恩在心里把我八辈祖宗都骂完了。”
离开了喧闹的城市，四周渐渐安静下来，隐身模式下悬浮车随着四周景色不断更替颜色，在夜色下很难被发现。
“刚才裘德伯恩和那个兽人讨论了几句，说起战舰的问题。”兰斯洛特轻笑，“我算了算时间，巧了，咱俩到达鲁斯星前可不是被一队战舰突然袭击吗。”
西泽尔一怔：“那是他的人？”
“没猜错的话，这些年裘德伯恩被撵着到处跑，不知道怎么和兽人族搭上线了，准备回来报仇呢。”兰斯洛特顿了顿，“现在联盟除了我，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如果炸了鲁斯星的基地，顺利的话再杀了我，联盟没什么军事人才，添乱的人才倒是多，到时候说不定又可以来一次德兰星一日游。和平女神手里的和平圣火大概又要被踢翻了。”
联盟没什么人才了，这话说得讨打，但确实是真的。
签署和平条约前，还有西泽尔的父亲兰伯特议员挑大梁，签署和平条约后，军部被不断打击削弱，兰伯特也跟着成为了成天吵架扯头发的一员，自从生下了西泽尔这个“接触不良”的小废物儿子后，好像就越来越平庸了，都没什么存在感，没几个人还记得当年惊才绝艳的联盟第一天才。
人才倒是有，但要么还在军校里没有一官半职，要么议会不乐意用，跟没有也一样。
比起周边的其他国家或是前身帝国，联盟还太年轻了，漏洞多不说，有的毛病跟腐朽得快摇摇欲坠的老家伙一样。
裘德伯恩和兽人出城之后，直奔鲁斯星基地。基地附近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为了防止鲁斯城的居民进来，还特地使用了信号干扰器，进来就容易迷路。
裘德伯恩却轻车熟路的，跟走在自家后花园一样。
兰斯洛特微微眯起眼，冷笑着骂了声：“这群废物点心。”
基地里几万军人，居然没人发现自家后花园里钻进来条老鼠，看起来还住了不久。
这要不是盖伊市长无意间发现裘德伯恩的行踪，是不是老鼠都要在这传宗接代生一窝了？
联盟元帅的脸一下变得很黑，和之前接触过的都不太一样，凶神恶煞的。西泽尔默默往旁边挪了挪，让风暴离自己远点。
兰斯洛特把他揪回来，路西实时监控着裘德伯恩的动静，适时提醒：“兰斯洛特大人，裘德伯恩停下来了。”
兰斯洛特一秒变脸，停车把西泽尔拉到身边，絮絮叨叨：“跟紧我，别丢了，带你来就是让你开开眼的，受伤了我和艾莉夫人可交代不了。”
最后一句含混不清的，西泽尔耳尖地听到，这才想起离开德兰星那晚，在他还在睡觉时兰斯洛特已经过来了，不知道和艾莉说过什么。
他心里在意，可惜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鲁斯星的夜空上有两轮月亮，可惜照不进鬼影重重的树林。不知道是不是基地建设时刻意的，挑选的全部是高高的巨树，别说夜晚，恐怕白天都什么也看不清。
地面也是黑漆漆的，走着有种深一步浅一步、仿佛随时会悬空摔到的不安，西泽尔没想到裘德伯恩真的跟老鼠似的跑来这种地方安营扎寨，眉头不适的蹙起，心里躁动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