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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泛起鱼肚白, 顾泊如听见屋外丫鬟扫地声醒来,一睁眼就看见窝在他怀里的韶乐。白嫩面颊上化开绯红睡晕,鸦羽色浓睫轻颤, 在眼睑下扯开温柔弧影, 青丝流泻在大红缎面的锦枕上,如云如瀑。
顾泊如一阵欢喜, 轻轻啄了下她的小嘴儿, 起身下床, 脚步声很轻, 生怕吵醒她。巳初要进宫向皇上和太后请安, 此前她还能再睡会儿, 毕竟昨夜,确实累着她了。
可等宫里派来的轿舆停到府门口时,韶乐还没动静。小喜鹊想进去叫人,顾泊如却挥手让她下去,自己径直进了内室, 绕过屏风,挑起纱帐, 发现她还在睡。小红嘴儿勾着,时不时咂巴两下。
顾泊如无奈笑笑,坐到床边摇摇她的小爪子:“该起了。”
韶乐没反应。
他加重力道,推了推她的肩。韶乐有反应了, 小眉毛一皱, 不满呜咽两声, 卷了被子滚到床内继续睡。这一动,露出半个肩头和一截藕臂,莹白如玉。因她皮肤太薄,平时稍有点力就泛红印,昨夜酣战后更是点点青紫,还有不少牙印子。每一样都像是在谴责他昨夜的“暴行”。
顾泊如暗讶,愧疚地偏过头,耳根隐隐烧着。这都是他干的?昨晚他真闹得这么凶?从前不近女色时,倒也没觉得如何,可一尝到滋味他就舍不得松口,总也吃不够,怎么会这样?
看来,他还真不是什么好人。
帮她重新盖好被子,顾泊如便去前厅招呼人往宫里捎信:今日公主身体有恙,三日后再进宫请安,望皇上和太后娘娘恕罪。
日头转至正中天,韶乐才迷迷瞪瞪醒来,见顾泊如正靠在床头看书,一只手在她轻轻抚摸她的发顶。
“醒了?”顾泊如低头柔声问,“可是饿了?”
韶乐人尚迷糊,以为自己是那个未出阁的公主,还奇怪自己屋里为何会有男人,边揉眼睛边问:“现在是几时?”
“快午时了。”
“午时……午时……”韶乐陡然清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出嫁,而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结发夫婿顾泊如!再一想,今日要进宫请安,而自己已经完全耽误了!
她彻底傻眼了。只怕今日一过,她因贪睡而错过了进宫请安的事就要传遍京城,叫大家伙笑掉大牙。
顾泊如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看她眉毛一点一点耷下去,心里好笑,搂着她细细哄道:“放宽心,他们就算要笑话,那也该笑话我才是。”
——新婚初夜就把公主折腾得下不来床,这可同他从前那清心寡欲的模样截然相反。
韶乐反应了会才明白其中意思,想起昨夜学到的“新东西”,她羞得满脸通红,缩在他怀里捶他胸口。
说什么学新东西,根本就是、就是……教她圆房!不仅要亲亲抱抱,还要、要……原来她和顾哥哥之间还能这么亲密,更想不到的是,这人平时瞧着文文弱弱,到了这事上就跟匹饿狼似的,非要把她吃干抹净才罢休。
身下传来不适感,韶乐倒吸口凉气,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不敢再往下细想,推开他怯生生地缩回被子里。
真的是羞死人了!
怀中失了温香软玉,顾泊如心里空荡荡的。
莫不是真吓着她了?静静盯着那团微微隆起的小被子出神,思忖日后该怎么办。见她仍没有出来的意思,便自觉出去,将手里头止疼的膏药递给小喜鹊,再三叮嘱要小心些,切莫伤着。
小喜鹊连连点头,就差当场立字据保证,他才三步一回头地离开。
接下来两日,韶乐的糗事是真传出去了,可预想的笑话却没传回来。因北边有捷报送来,萧让平叛,同萧谦几乎打成平手,两人你来我往,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
战事正胶着之际,忽有一支西凉娘子军前来增援。她们自后方杀入敌军,断其粮草,绝其水路,与萧让联手夹击,成功击退叛军。至于这领头的女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如今西凉风头正盛的安王妃、大魏的清河郡主李静姝!
众人正惊讶于她的飒爽英姿之时,另一则消息又马不停蹄地奔来——萧谦宁死不屈,自刎于智木河畔。
萧让派快马返京,询问要不要将其尸首带回来,延熙帝只叹口气,摆摆手不愿多言,独自坐在御书房,一夜间竟生了满头华发。
朝野上下皆震然,一个个都只做不知。顾泊如因还在婚假里,无需过问这些烦心事,白日里领着韶乐去逛这新拾掇好的顾府,夜里则搂着她,什么也不做,哄她入睡后,自己又去西次间歇息。
他并非有意疏远,只是不想再伤着她。
韶乐心思单纯,就真以为他在躲自己,捧着小脸怅然叹气,才出嫁几天,硬是把自己憋成了深闺怨妇。
她曾听安嬷嬷说过,新婚夫妻都是蜜里调油、腻腻歪歪,分开一会儿就舍不得。哪有像他们这样分房睡的?顾哥哥该不会,真的不要她了吧……
这晚,顾泊如照例去了西次间。韶乐却被惊醒,辗转难眠。听那头没了动静,又过了会,估摸他已经睡着,便踮着脚下床,推开槅扇,穿过明间,悄悄摸进他的屋。
顾泊如睡觉时习惯在屋里留一支蜡。就着那微弱的烛火,韶乐瞧见他正背朝外睡得正香,似乎并没发现自己。她悄悄松口气,蹑手蹑脚走到床边,轻轻掀开被子一角钻进去。清爽的青荇香伴着他的体温一道涌来,韶乐一点点凑近,慢慢抱住他的腰,得逞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