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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他们两人心里都清楚，所谓的约定，不过是两个被伤到极致的人互相欺骗用的。
前者之伤，乃为情殇，痴情伴决绝。
后者之伤，乃为心殇，大恶败真善。
回忆里挣脱，楚辞带着欣喜的的瞳仁扫向对面的南笙和阿诺，结果，铩羽而归，看着两人的模样神色恹恹。
“尊主，这是来劝我放弃的？”
柏舟自然明白楚辞为何前后的神情转变的如此之快，拄着自己的下颌，带着些揶揄的说到，“怎么，重活一世，昔日的大将军竟是连这小儿科一般的障眼法都看不破了吗？”
闻言，楚辞又向南笙和阿诺看了过去。
对侧的南笙，自方才起就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焦灼的目光让她倍感不适，好在不肖片刻便消失了。现在再次感受到那种感觉，她动作迅速的顺着直觉看过去。
没有料到会是柏舟的故友，南笙有一刹那的呆滞，想着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打招呼，她微微一笑，“呃，前辈，你好。”
楚辞看上去虽是一老者，发须斑白，眼角眉梢都是岁月留下的刻痕，可那一双眼睛实在不像是一个半截子都入土的老人。此刻，那双矍铄的眼睛竟有水渍闪烁，泛红的眼角像是三月绽放的桃花，粉粉一层。
“上神……”
犹如病入膏肓的人发出的遗言一般，声音虚无缥缈，几不可闻，除了距离最近的柏舟外，便没有人再听到了。
柏舟挑了挑眉，意在提醒某些人，出口到，“什么前辈，都别被他这个糟老头般的模样给骗了。”
楚辞回过神，压下强喜，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哪里还有刚刚看起来走路都困难的鬼样子。他现在被刺激过了头，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的，“楚辞。对，什么前辈！？我不是前辈，我是楚辞。”
阿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用了不小的劲儿，狠狠地在暗处掐了自己一下：我一定是见了个假的楚辞。
柏舟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缓缓起身，没有半分气力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阿笙，你唤他楚辞便是。”
南笙犹疑的点点头。
那边柏舟不着痕迹的用脚踢了楚辞的脚后跟一下，压低声音道：“你瞧瞧自己，如今像是个什么样子，还不拾掇拾掇自己去。”
接着，故意放大声音说到：“等的老伙计也到了，你这天灯倒是卖不卖啊？！”
“卖！卖！”
一语惊醒梦中人，楚辞慌慌张张的迈进了他和柏舟身后那间破旧的屋子。
再出来时，衣依旧是破衣，眼睛仍旧矍铄，只是人却不似原人：头发一样又不一样，因为变得更加洁白，如雪一般。光洁的面庞，如同才出生两三月的婴孩，毫无皱纹。
若非南笙依稀可以辨认出他的脸型，她绝对会以为人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