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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些了,昨日想必只是摔了一下,不妨事的。”齐玄倾点点头,应声道。
郑生客似乎发现了齐玄倾打量萧迟的目光,走到齐玄倾身侧,一抬手将齐玄倾搂入怀中,嘴角勾起一个胜利般的笑容,引得齐玄倾心中失笑,奈何这两个翩翩公子如今的情形,她却是不能笑,也不敢笑。
“伤着了?如何伤到的?”郑生客望向齐玄倾问道。
“寻你时崴到了脚。”不等齐玄倾说话,萧迟抢先一步回答道。
“阿倾,我今日是来送药的。”看着郑生客搂着齐玄倾的手,萧迟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却从袖中取出一个小袋子,袋中竟然是一朵雪莲。
“往追哥哥,你何处寻来的?”齐玄倾一见到雪莲便两眼放光,若是有这雪莲,天麻十分好寻,郑生客的寒毒便有完全医治好的可能性。
“若是要,也非不可,我想再看阿倾跳一支舞,你赠予我的萧我带了,阿倾随意舞一支便可。”萧迟淡淡笑道,斜眼瞥到郑生客阴沉的脸色,脸上笑意越发深了。
齐玄倾只顾着郑生客的药,又哪里注意的到郑生客的神色,痛快应到:“好,一言为定。”
萧迟开怀大笑,从腰间取出那管长萧,正准备吹奏时,郑生客出声拦住齐玄倾道:“不可。”
齐玄倾却微微一笑,对郑生客说道:“乖。”
说完,萧迟便开始吹奏长萧,萧声悠悠,齐玄倾慢慢寻找萧声的点,脚步缓缓移动,却发觉脚踝开始隐隐作痛,也不顾脚上的疼痛,应和着萧声的节奏,速度越来越快,齐玄倾身上已经出了些汗水,直到最后,脚尖轻轻一点,长袖轻摆的结束了舞蹈,一转身,对着身后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郑生客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一笑,差点迷住了郑生客的心魄,他从未想过齐玄倾竟然也善舞,一旁的萧迟笑意浅浅,伸出手将萧重新放回腰间,对着齐玄倾说道:“甚美,未想到这么多年,阿倾的舞依旧是这么美。”
“多谢哥哥赞誉,那……雪莲……”齐玄倾强忍着脚上的疼痛,眼巴巴地望向萧迟手中的雪莲,开口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取出雪莲递给齐玄倾,萧迟笑了笑,这一次,他承认他莽撞了,他本来就没想过将雪莲交给齐玄倾,他宁愿看到郑生客便这般死了。却不小心拿了出来,方才也是看见了齐玄倾脚上应该是没有好全,所以才提出这个要求,本是想要齐玄倾知难而退,谁知道齐玄倾却丝毫不惧,为了郑生客强忍脚伤。
萧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然向前走了一步,不甘心地问道:“值得吗?”
看到齐玄倾一脸诧异的表情,又说道:“不必回答,我知晓了。”说完,转过身去,不再看齐玄倾,一丝苦笑漫上嘴角,径直朝着来时的方向大步离去。
齐玄倾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挽留一下萧迟,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感觉好像萧迟这一离开,或许,她很久再也见不到他了,她出嫁时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一次想要告诉他,可是,好像来不及了。
郑生客扯起齐玄倾的衣袖,面色冷峻,齐玄倾挣脱开郑生客的手,郑生客有些惊讶,却不说话,淡淡地一路下山,走在齐玄倾前面,距离刚刚好是齐玄倾迈出一步便可以跟上的距离,郑生客在每一个分岔路时,都斟酌片刻,转而选择了远一点的那条路。
齐玄倾本是想问他为何选择远路的,又想到昨日郑生客对自己的猜忌,今日他又那般冷漠的对自己,明明自己脚上是伤是为了救他,她忍痛起舞也是为了他的寒毒,到头来,却落不得一丝好。
越想,就感觉越难受,起先只是无声的流泪,到后来便是越来越哽咽,抽泣声似乎惊动了前方的郑生客,他却不说话,脚步加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山下,郑生客转身看向身后满脸泪水的齐玄倾,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用手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说道:“莫哭了,我会心疼的。”
齐玄倾一把推开他的手,冷笑道:“呵,你才不会!我做这些是为了谁?你凭什么如此对我?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一丝一毫?”
郑生客没有想到齐玄倾对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怨气,缓缓开口道:“子衿,我不会说什么让你开怀的话,你为我做的我都知晓,我只是气你为了一朵雪莲竟然为别的男子跳舞,你是我未来的夫人,实在没必要如此降低身份。”
“那……那你为什么当时疑心我?”齐玄倾哽咽问道。
“并未,我只是想不通一些事罢了。”郑生客回答道。
“你知道么?当年萧往追差一点,就成了我的夫婿,他是我兄长的玩伴陪读,自小便没有双亲,我起先只是有些同情他,后来一起待久了,我就发现,有些喜欢萧往追了,我还没有要同他表明心意,就被我兄长许配给了如今的未婚夫。”齐玄倾一字一句娓娓道来,这些话,她本来不准备说的,只是,她不想对郑生客有一分的隐瞒,即使他们最终要相忘于天涯,她也希望,在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里,都曾以真心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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