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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殇楹不想告诉苏澈,倒不是怕苏澈知道这件事,只是……
“邶希楠?”见殇楹沉默,苏澈的脸色变得与深沉了,冷笑一声,“殇楹,你不会觉得经历了这么多,他还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和你在一起吗?你确定你要为了一己之私,你难道忘了,师兄当初为什么会离开?你当初究竟为什么要接近韩皌,又是怎样故意接近邶希楠的,你当我是真的不明白?”
殇楹抬头静静地看着苏澈,听着他的字字珠玑,可笑的是她竟找不到一句话来反驳:“你们,早就知道之前……的事,”殇楹垂下头,灯光无法映出她灰暗的脸颊,苏澈一时看不清她的表情,“我还真是……够失败的,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会儿。”
苏澈冷静下来,其实他有些后悔刚刚的口无遮拦,但已经无可挽回,看着依然陷入沉默的殇楹,终是狠下心,离开房间。
殇楹将头埋进膝盖里,是种极缺乏安全感的姿势。每当一个人时,她总是会想起高中大起大伏的三年。她转入省重点前,在一所普高读书,单谈分数还不止于此,可校长说只要她愿意,可以免去杂学费,她想,其是哪所高中都无所谓,反正,她的一生也就这样了。那几个月她过的昏天暗地,教室里吵得无法学习,她不得不在教室走廊上写作业,晚自习后跑到静吧里弹奏吉他,弹奏的那段时间是她最奢侈的时间。母亲的病压得她毫无喘息之力,她甚至记得那次她收到母亲的病危通知书时,一路飞奔去医院,天空泛着雨,湿了她的衣服,她忽然觉得生活是那么沉重。她狼狈地打开病房门,医生见她这副样子,皱眉,不赞同道:“你妈妈已经抢救回来了,去换套衣服吧。”那天晚上,她累到睡不着,趴在床沿,只是说了句:“妈,不要折腾我。”于是,第二天,她答应了邶希楠母亲的提议。
可是接下来的报应,来的更为沉重,母亲也抛下她走了,她不得不独自承受接下来无法预计的未来,她不知自己是如何靠着母亲留下的那封信,浑浑噩噩的撑过那段时光。她想起母亲去世那天,她一个人无助的蹲在医院角落,一个小时后韩毅赶过来,他拥抱着她不知冷暖的身子,那么紧,可她依旧感觉得不到一丝温暖。
胃病似乎又犯了,灼热,疼,她已经不知如何形容此时的感受。
“殇楹,怎么回事,还不去对台词?”这几日许溱忙的完全抽不出身,难得有两小时休息没想到还要帮导演催人,心里自然恼火得很。刚打开门,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幅景象。其实这种情况在以前是常有的,但这两年已经少了很多,让她都快觉得殇楹要痊愈了,关于这一点,她询问过医生,医生却依旧说,让殇楹按时吃药。原来,是她关心的不够,她不知道,殇楹胃病犯时是怎样熬过去的。
殇楹右手抓着衣服,本鲜少流汗的她后背湿了大半,从额头滑下的汗珠流入衣襟,脸色明显比平时苍白了许多,唇却被牙齿咬出了血色。“许溱?包里的药用完了,我不知道备用药在哪里。”说罢,轻轻笑了一下,却引起轻微的咳嗽。
许溱仅是愣了一下,立刻跑去拿药倒水递给她,然后利索的打电话给医生询问情况。
“先去医院吧,我让我同学先帮她看看,我抽空回国。”医生沉默片刻后说道,“其实,这方面韩毅会好些,你确定不找找他?”
“她怎么会肯,那么倔的人。”许溱无奈。
“许溱,我暂时不想去医院。”殇楹吃过药后休息了一会儿,疼痛稍微有些好转,说道,却没有一点商量的意思。
“殇楹,你以为止疼药真是随便吃的!”
“许溱……”
“你自己想,我不管你了。”许溱最忍不了的就是殇楹这样叫她,她总是用带着水光的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让自己不忍拒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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