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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儿。”嚣水缓缓走到崖边,身体悬空,向岩壁看着。开始绑着女子的那截短绳,绳子尽头的崖壁上,便是用血画出来的八个字。嚣水痴痴地盯着血字看了不知多久,蓦地就撤去了灵力,向崖下坠去,血色身影倒在白骨上显得绝美又凄凉。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行人也被他的举动弄蒙了。
“谢谢你。”嚣水对着落伶一笑,那么美丽却又无比苍凉的笑,落伶一阵心惊。笑容转瞬即逝,没有顾及四人,嚣水脸上无尽的懊悔毫不掩饰。他喃喃“我竟然…误会了你这么多年…沁儿,对不起,终究是我对不起你…”
“下去看看,大家都小心点。”几人跟到崖下。
“十年了吧…”嚣水嘴角微扬,即使过去了很久,想起来还仍能让他无比甜蜜,“那一年我在这崖边,那时崖下还是河,遇到了落水的梦沁,深秋了,沁儿的脸都冻地发紫了,发梢还滴着水。凡人的命也真是脆弱,只是她还这么年轻,我心一软耗损了自己的修为替她续命…我不喜约束,从来都不会在乎是否能修仙成神。沁儿醒来时,仿佛不敢相信,她应该是有点怕我,怯怯地说了声谢谢。那一刻,我仿佛突然找着了活着的意义。”嚣水闭上眼继续说“短短几个月,我尝到了千年来从未有过的快乐。升仙又如何,不过是换个地方寂寞着,我只要她就足够了。后来我们在山下的村子里举办了婚礼,相约一生不离不弃。只可惜,那日月圆,我为她输完灵力,化为原型回河里修养,被她看见了…”嚣水手一挥,一个古朴的盒子便出现在眼前,他无比温柔的抚着盒子,唤了声沁儿。盒子里闪出的光汇成人型,少女的身影若隐若现“嚣水…你是妖,我是人,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
十年前的声音,听到后面嚣水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这是我送给她的盒子,能够用来保存记忆和话语,我一直以为这是她最后一句话,原来…”他手一挥,影像中少女更加虚弱“…水,不要再为我输灵力了,我本是将死之人,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很高兴,我很高兴,能够多活这些天,让我和你一起…”
“沁儿…”嚣水抚着盒子,随之将它收起,“虽然错过了十年,不过没关系…十年来,除了你,我还往这崖下扔了千余人,我对人族的恨,也算结束了…”嚣水双眼一闭,捏了个诀,自毁元神,形神俱灭,只剩赤红的内丹落在枯骨上。
白祁收起了内丹,施术将枯骨上的怨念清除“十年了,一个误会,就这样死了上千条人命。”
“嚣水是可恨,却也着实可怜…”小玉道。
“没什么可怜的,相反,他很幸运,千年的寂寞换来了几个月的幸福。”白祁收好玉瓶。
“人总是将自己没有的看作珍贵的,别人或许为了嚣水的千年修为感到惋惜,或许惋惜的是十年的错过,可对于嚣水来说,这一切都是他想要的,重来一次他也会这么选择,千年修为和沁儿姑娘比起来,什么都不是…”既望倒是感慨颇多,难得多说了几句。
“你平时说话不多,偶尔说几句还是很有道理的。”小玉调侃几句,缓和一下气氛。
“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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