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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果然大雨滂沱，山雷在夜里特别响，咔嚓咔嚓跟要打谁似的，伴着雷雨声，元一越发睡的沉了。早晨打拳时，看飞瀑变洪流了，有点不尽长江滚滚来的意思，溪里水也溢到路边，打完拳吃完早饭。小道士又开始神叨了，“师父，下面哑婆婆筐鱼那潭里，好些个大黑鱼，都有我长了，让二哥哥哥逮了去卖。哑婆婆我要吃鱼！”看哑婆婆不住点头，继续：“峭壁往里的那个山谷里，那有个石崖跟前，死好些个山兔子，象是撞石崖上的，师父，兔子也自杀么？让大大和大娘去拣回来吧，正好儿认认道儿，那里全是核桃和柿子。哑婆婆，你会给柿子去涩吗？”
“你哑婆婆会，会脱涩，会做柿饼，会做柿子酱。”
正说着呢，神家一家四口就上来了，昨天一天的疲惫似乎睡一宿就恢复了。师父就安排：“鸿明，你两口子，推着独轮车贴峭壁里边那条道儿往里走，就会看到一个石崖，你俩过去看看去，车上推两个筐。神武神勇，下面潭里全是大黑鱼，后院那几个大水缸里都满着水呢，你俩逮了先往缸里放，然后问你们爹往哪儿卖去。”
四个人也不问，分头就行动了。元一继续跟着师父做早课，做完早课，日头明晃晃。先去后院儿，两人一身鱼腥味儿，正喝水呢，看到小光头儿，俩人就笑：“别过来啊，腥死了，看缸里的鱼吧，都有你大了。我们给哑婆婆清理了一条，她正在厨房给你弄好吃的呢。我俩喝点水还得往上捞呢，数了，这都捞三十多条了。那鱼一扑棱，劲儿可大了。”
正说着，大大和娘娘也回来了，独轮车上一边一个边筐，筐里全是黄兔子，一个个肥得肉滚滚的。大大笑：“这是大水灌洞里去，灌傻了，一窝疯儿往崖上撞过去了，全是大的，小的估计劲小，没撞死吧。还掉不少核桃呢，光兔子都装满了。”走过去往缸里看，“我的天，多少年没见这么大个的鱼了。”
“爹，你下去往矿上打个电话，问他们要不要大鱼和兔子吧，反正他们人多，别处谁能要这么些鱼啊。下面潭里还不老少呢。他们要是要的话，车能开到前山那儿，咱们从这儿弄过去近一大半儿呢。这可正儿八经纯野味呀，野鱼野兔子。”
“成，我下去打电话，你们继续往上弄吧。”
中午元一美美地吃了一顿全鱼宴，溜鱼片、氽鱼丸、鱼头炖粉皮、红烧肚档、凉拌鱼皮。当然元一是跟神家四口人一起吃的，五人都吃的肚子溜圆。吃完饭四个合力就推着两辆独轮车往山前运，大鱼在筐里还乱蹦呢。三十只肥兔子连皮带毛一只差不多十斤，一起卖，六块一只，鱼按八毛一斤，五十条鱼毛着秤了两千斤多点，就按两千斤算了。等元一睡醒了，八仙桌上一堆钱呢，洗了脸喝了水过去，大小面额挨着认认，“这就是钱啊？看着就亲啊！”一屋人听了哈哈笑，连哑婆婆都笑。
“亲就都给你吧！给你攒着当嫁妆！”
“嫁妆，娶媳妇要什么嫁妆。”神武纳闷。
“二哥，你还不知道我们元一是小姑娘吧？”
“小姑娘，女的？天哪，我一直拿你当小小子儿呀。”
元一翻翻白眼儿，“你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小子儿吗？我这小光头儿是不长头发，又不是剃光哒。”
“哎呀，二哥错啦，哈哈，小姑娘好呀，二哥就想要个小妹妹哪。”
看大大执意不收这些钱，师父喊：“扯罗什么，娘娘庙还能缺了钱花，赶紧收起来，干活去，人明天不是还来拉吗？那潭里这是把大鱼底子都翻出来了，过这村可没这店了，赶紧的。”
那四人就赶紧捞鱼去了，晚上元一喝的鱼片粥，神家则提着一条大鱼和两只兔子下了山。第二天还没打完拳，神家四口已经开始捞鱼了，昨天晚上人家矿上就打电话啦，有多少要多少，两千斤鱼对上万人的大矿实在是杯水车薪啊。定的是下午五点老地方见，所以四个人就中午吃饭歇一会儿，一直不停捞呢。傍晚运完鱼，神武下去剪一筐葡萄，神勇去摘半筐枣儿，娘娘则去山谷那儿拣一筐核桃。过完秤，高高的八千斤，矿上管采购的美坏了，结果人家又白送了核桃、脆枣、葡萄，付钱付的利索着呢。四人回来，捧一袋子钱，连打开都不打开，“仙师，这个真不能要了这个，您也得让我们心安吧，家里还一万多斤好粮食哪，那成色，比种子站的种子都好。”说话儿就要走，师父拦了，“成，成，放这儿成，别急着走，晚上在这儿吃，我有事跟你们说呢。”
师父把那十多亩地的事儿一说，大大娘娘就绽开笑颜了，“仙师，真想一块儿去了，我们也惦记那块地呢，那泥土都流油呢，啥肥不施也长三年好粮食。那地，我们种了，边边角角，蔬菜、杂粮就都出来了，庙里的也归我们供应了。哎呀，虽说政策好，但咱这儿真没这么好的上水田呀。”
师父又安排，“后天不是国庆节了吗，你们爷儿仨明天再上来一趟，弄几条大鱼，弄筐葡萄和核桃，给人小方部队送去，你不是书记兼村长吗，这也算军民共建。你家老大又在部队上，不管是不是一处的，反正没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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