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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情，他的姿态仿佛是万物的主宰，他永远也触碰不了的天际。
“你现在顶多算个半仙，连入我截教的资格都没有，既然看明白了就让我师尊跟我走吧！”
没有资格是吗？
好像人家说的一点没错。
陆离心里说不出的苦闷，好在他从小就被人嫌弃惯了。
良久，强扯出一个微笑，道：“我知道了。”
他这是同意了。
陆离突然又道：“不过，我想知道阿难为什么堕魔。”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金灵和赵公明为什么会成为鬼魅。骊山娘为何又会在这里呆了十几年。
可是，都不及第一个问题重要。
骊山娘脸色的笑容消失了，萦绕在她脸上的是哀伤，愤怒，恨意，妖媚的脸庞有一丝怪异的扭曲。
半响，骊山娘斜睨他一眼，陆离脸上的担忧不言意表，挑眉间，意味深长地说道：“说多了也无用，我要带师尊回去让他恢复神智。”
陆离掩盖住失落的神色，低垂眼眸嗯一声，问道：“你知道金灵和赵公明吗？”
看到刚才的画面，直觉告诉他，这是对他们很重要的人。
果然，骊山娘一听到这两个名字，便迫切地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他们？你不可能认识他们！”
陆离苦笑道：“我的伤就是金灵误伤的。”
骊山娘脸色刷白，鬼力？艰难的张嘴问道：“他们成了鬼魅？”
陆离点点头。
“在哪？”
“万仙山。”
骊山娘震惊，难过之后，又是一阵欣喜，没死，他们竟然没死！
如果他们在万仙山，不可能不来找她，他们一定是被什么困住了，所以她召集余下门人这么多年，也没有得到他们半点消息。
骊山娘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回头看他一眼，上前两步，盯着他的眼睛交代道：“我现在要去救金灵和赵公明，你照顾好我师父，不要让他受伤。我很快就回来。”
陆离点点头，自然是要护着的。
骊山娘从怀里掏出一枚金色的印章，放到陆离手里，道：“这是我的本命法宝，你好好收着。”
陆离摇头要拒绝，又想到自己没有拒绝的资格，沉默一会儿，郑重承诺：“我的命是你救的，他在我在，他不在我绝不苟活。”
骊山娘盯着他琉璃色的瞳仁，像是看透了他的内心，脸一点一点靠近陆离，眯起桃花眼，勾起他的下巴，嘴角微微上扬，道：“陆公子，我师尊纵然是堕魔也是三界最尊贵的存在，不是你一个区区凡人能够染指的！你可要谨记你的本分！”
明明是青葱玉指，却犹如一把锋利利刃散发出骇人的冰冷气息。
阿难突然出现在骊山娘身后，似乎是察觉骊山娘对陆离起了杀意，又因她救了陆离，而没有轻易动手。
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被人赤裸裸地剥开，血淋淋的呈放在面上，让他不得不直面承认被人拆穿心思的难堪，无措。以至于看到阿难出现时，更是脸色惨白。
他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心思？或许是在阿难递给自己糖葫芦的那一刻，又或许是在每一天每一刻的相处中，不知不觉便沦陷了。
与阿难目光四对的刹那，本想一口否认的话，星火燎原之势轰然崩塌，陆离垂下目光，暗涩不明，艰难地开口：“我知道了。”
骊山娘冷哼一声，果然！
本想只是炸一炸他是否如她所想，得之结果，又为他如此轻易便放弃的姿态感到不忿。师尊如今如此依恋他，要是……越想看陆离的目光越是冷清，杀意竟然止不住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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