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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一平时就是个闷葫芦，自己不找他说话，他主动过来说话的利率几乎为零，现在居然主动在校门口等着她。
这样爆炸的一幕让李清清激动地连跑带颠过去，她眨巴眨巴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上下颤动着，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回家。”付一冷着脸面无表情，不咸不淡地道。
李清清嘴巴都张成了“O”型，她笑得把眼睛都挤没了，“你来接我回家？！你这个大少爷来接我回家？！”
付一眯了眯眼:“你不满意？”
李清清摸了摸自己下巴，一边指着已经在旁边等候很长时间的司机，她咧嘴一笑:“那你把我背到车里去！我！就！满！意！”
付一:“……”
学校门口来往的人多了，难免就有不少认出付一的老师。
一个拿着公文包的女老师走过来，看到面前的场景便是一愣，“付一？”
付一扭过头去看了一眼，乖巧地叫了声老师好。
女老师的视线在付一和李清清之间转了一圈，最后笑着离开。
李清清双手环绕在胸前，没摆着她自己肯定不会走过去。付一叹息了一声，他道:“上来吧。”
李清清眼前一亮，不等他有什么动作便自己跳上了他的背。他的身板看着很瘦弱，但迈开的步伐十分稳健，李清清琢磨着别的事，于是问道:“你跟刚才的老师很熟吗？”
付一仍旧板着一张脸，他恩了一声，不愿再多说什么。
李清清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着自己今天遇到的事，还说了刚才的女老师是她们的语文老师。
终于把李清清扔进了车里，付一松了口气，他跟着车一起回了家。
本来李清清看着他下了车就扬长而去的身影，以为自己今天肯定不会再见到他了。谁知没过多久，付一又黑着脸出现在了她面前。
“我来给你补习功课。”他硬邦邦地杵在门口，一字一顿地道。
李清清正伏在桌子前面写字帖，见状嘴巴都要掉下来了，“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啊？”
付一咬牙切齿地蹦出了两个字:“没有。”
李清清挑了挑眉，有些不可置信。
就这么过去了一年。
李清清在付一的指导下，果然学习上提高了不少。再加上曾经教过付一的老师现在都关注了李清清，她的学业可谓是一句突飞猛进。
而付一每天已经形成了习惯，去接李清清放学，去她家给她补习功课。
但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两年。
付一中考成绩非常好，去了市里重点高中。但因为那所学校是寄宿制的，所以付一收拾完东西以后只等开学就准备离开。
付一离开的那天，李清清被江一淮带去了外婆家。
因为付一寄宿的事情，她哭闹了一整个假期，就是不想付一走。甚至还放出狠话说付一走了自己就不去上学了。
结果被江一淮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付一找了自己的老爸付斯年单独谈了谈。在他看来，即便这个父亲不怎么过度关爱他，但他也实在没有可以倾吐的对象了。
那晚的风很凉，付一的心思却很沉重。短短的几年，他的个头越来越高，已经隐隐有赶超付斯年的架势。
父子两个坐在阳台的沙发上，看着窗外月色下的场景。
他才缓缓地道:“我……不想去重点高中上学了。”
他明确自己此刻的选择，但他不确定自己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李清清。
夜色下，他薄唇紧抿着。
原本他以为付斯年会斥责他几句，毕竟市重点高中是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去的。而他却要放弃这个名额。
但付斯年只是淡淡地看着他道:“你想清楚了么。”
“我……”付一怔住了。
付斯年道:“如果你不想寄宿，还有很多私立高中也不错。”
付一垂下眼，“爸，你不怪我吗。”
付斯年笑笑:“我为什么要怪你，你只需要为你自己将来的每一个决定负责。”
停顿了一下，他又道:“你喜欢清清那个孩子吧。”
付一浑身僵住了，如同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像是竭力隐藏的小心思被戳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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