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天择的表白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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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救人的警车并不算多，之前林顾深带着他们先走了一步，其他人留在后方押送绑匪，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追上来了，这里显然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景世逗够了人，很快便将手铐钥匙丢给他发动了车。

“往哪走？”

陆天择似乎因为刚刚中枪失血过多，脸色有些发白，他想了想：“附近有高点的山吗？或者高楼也行，我要确定一下‘门’在哪里……”

景世没再说话，车在路口转了个向，似乎是朝山上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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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绝杀游戏的鸟笼，”车上太过安静，陆天择没话找话地开始解释，“绑匪也好、之前的小赵、特警也好，应该都是想要资料的那群人假扮的。”

景世：“嗯。”

陆天择只好继续说：“因为装资料的u盘附加了一次性密码程序，输错一次文件就会自毁，他们大概是怕强行逼问你会说假密码骗他们，才演了这出诱你说真话。”

景世：“嗯。”

陆天择：“……”

陆天择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之前骗了人，这位大爷估计气还没消……难怪半句话也不愿与他多说……

我现在说一切都是误会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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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要帮季渊和顶罪，就没办法掀翻之前的说辞，如果说出真相，景世铁定不会应允他去践行诺言……景世生气也就只能哄哄罢了。

陆天择悄悄揉着抽疼的太阳穴，在他看不见的角度苦笑着叹了口气。

——还没来得及表白呢。

然而景世可能，再也不会喜欢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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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很快开上了山顶。

山顶上是个小公园，最深处有个挑高的瞭望台，爬上去估计可以看到城市的全景。

景世默不作声地穿过了小公园，跟着路标往里一直走到了瞭望台，却突然脚步一滞。但也仅仅是顿了几秒，随即便继续迈步走了过去。

陆天择跟在他身后走了上来，很快便明白了他为何顿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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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已经是世界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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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千顷下，火烧云像是瑰丽的锦绣，仿佛触手可及。金色长云横逾千里，破开天地，像是神明睁开的俯瞰世人的巨眼。

然而在此之上，整片天幕却不再局限于区区万里——

云层像是拖曳挥洒的尾笔，从金红交织逐渐变得灰暗稀薄。青云之巅，天空徒然变得极陡，恍若接连宇宙，吞吐万千生命变迁！

无尽高空中，蓝绿色的极光如诸神船桨划过的波涛，白矮星云团环绕，亿万星辰如尘埃般旋转交汇，每一次碰撞都有万钧之力，发出无法抵达耳畔的轰然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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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切太过震撼，让景世有片刻失去了言语！

好半晌，陆天择忍不住悄悄伸手揉太阳穴，景三爷才像是被从眼前景象中惊醒过来。

“你……”景世话音一顿，想了想才又道，“创造一个这样的世界是什么感觉？”

是不是像神明俯瞰世人？

觉得一切人和事都犹如蚂蚁搬渺小？爱恨烦恼不过历史浩瀚长河中的一朵水花，而街道巷陌有如一张密密麻麻的蛛网，将人可怜又可悲地困在其中？

是否因此，你才如此决绝洒脱，不愿为任何人停下脚步？……

“是什么感觉？” 陆天择看他一眼，想了想，忽而一笑，“是……恋爱的感觉啊。”

景世骤然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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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择走到他身边站定，前倾上身将手肘撑在栏杆上，眯着眼拿手指点中一条小路。

平凡巷道像是瞬间被划出了结界，穿梭的风停滞步伐，被风吹动的电线上麻雀展翅欲飞——

“我划下一道巷子。”陆天择轻轻道，“巷子边有老住户堆的纸箱，也有租房的学生种了满阳台的花朵。”

藤蔓随着他的话音从旧花盆里爬了出来，像是变魔法般开出无数细小花朵。

“我选择花朵的颜色搭配，然后创造猫咪，让它们在各种箱子里幸福地打滚儿。”

橘□□咪从箱子里探出头，撑着前腿伸了个胖胖的懒腰。

他又点了点路口：“这里还差点什么——或许是下棋的老人，玩耍的幼童，又或许该是一对情侣，他们在这里道别，青涩地说甜蜜的小情话……”

“我喜欢这个城市里的每一个细节，忍不住全神贯注，害怕行差踏错，好奇每一个开始会发展成什么样的结局，我看着它，满足而贪婪，欣喜又烦恼，勇敢又忐忑，想要做到最好却又永远觉得不足……”

是……恋爱的感觉。

景世心脏猛地跳了跳。

陆天择语气不变，继续道：“就好像是面对你。”

景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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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三爷面无表情：“我没听明白。”

“我……”陆天择挣扎良久，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说出那句话……却听天空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隆”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缓缓从星云深处裂开了！

弥赛亚脸色猛然一变：“等等！……那群人疯了？！”

景世：“怎么回事？”

“快上车！”陆天择急道，“离开这里，先往中间走！”

“……鸟笼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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