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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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21世纪小姐妹儿们如果家里停水断电,洗不了澡,充不了电,爪机黑屏,世界无声,如何排解?
答:郁闷致死。
故如此这般的一个孤独的灵魂徘徊在紫禁城里,幻想着滴个车,拎个外卖,看个世界杯,而不可得的心情,久久郁闷不能入睡。
我们宫人住的地方本就离养心殿很近,但是因为没进去照顾,眼下殿门也有侍卫值守,所以只要白日里去军机处当差,晚上依旧回到这边即可。因为要安排皇后娘娘宫中来人的住处,又不能轻易与她们接触,有太监有宫女,平日里虽然也算男女有别,宫女们住在条件好的东边,太监们也算半个男人有担当,都住去西边,但眼下甚至又混入了已经感染的翰林,还在医治的太医,过人的病症不宜外散,一时间全都拘在这一处了,故整合围房分配,只能按照是否进养心殿伺候为标准,进不去的睡西边,进得去的睡东边,我们到底是没有奔波在第一线,所以和翠微合计,我们俩一起住进了西边最顶头稍微拥挤的一间,眼下这个安排,搞得东西两边围房都是男女合住,要多混乱有多混乱,我总想着趁乱溜去认识一下小叶先生,可惜翠微总是标着我,让我没得机会。
她最近终于得出了结论,“我说你怎么白日里总是困,原来你睡得这样晚,怎么能不困?”
我对着一个平均七点不到就进入梦乡的女纸来自睡眠时间的灵魂拷问,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一贯以来皇上虽然克己,但摸着良心讲,真的不虐下,每个养心殿的宫人都养的白白胖胖,连个夜都甚少人熬,因为有御前侍卫。
最近眼看着傅恒也没走,外间貌似从哪个口岸冲来了什么劳什子浪人,朝鲜使团又浩浩荡荡来访,几波人都呜哩哇啦闹得他也心碎,整日里虽说要他全权掌控,但一般也是要汇总了信息给御前侍卫,在皇上稍微清醒的时候通报的,他唯恐办事不利,眼下住下来也有个小十天了。
翠微总说我们俩和仇人见面一样,一点儿看不出丝丝自由恋爱求得御赐婚配的岁月静好之感,这话也就她会悄悄和我躲在被窝里的时候说,我只好打哈哈,说傅恒面皮薄,面皮薄。
“嗯,你倒是个厚的,这见天儿的得空就在御膳房蹲着,有什么好吃的都要留出一份给小叶先生,尔晴姐姐,麻烦你告诉我你这是在干嘛?”她一贯调侃我就叫我姐姐,明明比我老的丫头,哼
我只能笑着扯,“一看就是个冉冉升起的新星,我觉得套磁了关系,以后有个大病小灾的,也好张口啊。”
翠微瞧着我身上浅浅淡淡的伤,也说到,“是了,也是了,每次有点什么病,没有一波能落下你的,倒是真的要和大夫搞好关系才是。”
我想说我想是从小吃药打针抵御能力确实被过分拔高,结果现在哪怕碰上一波小流感,都比旁人病的重,吃药也几乎当水喝,很少有作用。
正想着才发现说着说着她又眼皮耷拉下来,简直如同昏睡过去一般。
我的天,终于等到她睡了,赶紧偷偷穿好衣服,滑下炕头,端着一早藏好的进贡来的个头顶大的北青苹果,左右瞧着灯光俱是昏暗,然后朝东边溜去,选在住在西边边角,就是为了串后门方便啊,然后捧着个盘子转头就撞上了刚刚才停了公务,拿着折子朝这边走来的傅恒。
我只好咧着嘴笑,伸手把苹果供了出去,“回来啦?”忘了说,他就住隔壁,我哪知道灯黑了不是人睡了,而是人没在,摆脱了翠微摆不脱他,真是夭寿了,
他冷着脸看我,“不要。”
就知道会这样,于是我开心的赶忙抱回怀里,“好的,那您回去休息吧。”转头要跑被他一把扯住,“你干嘛去?”
我突然发现这个时辰,扯淡都不好扯,笑着看他说不出话来,到最后才只好说,“既然你不要,我,我,我准备吃个苹果去。”
他低头扒拉了一下我怀里个头甚大的苹果,皱着眉头问,“哪个大拿哪个,还真是不委屈自己呢。”
我听出他的调侃,顺口回怼,“那是自然啊,自己不对自己好,还指望旁人吗?”
他最近也发现了我总噎他,每次还总是错愕,我心想你什么情况,我们吵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至于每次都要惊讶吗?
心里想着也不鬼鬼祟祟了,直接坐在墙角,开始吃苹果,一边吃一边生气,我就想巴结个太医我容易吗?上蹿下跳的好不容易挑来几个大苹果还送不出去,我这心里想啊想啊的就更气,你说个朝鲜使团来了百十来号人,我本还以为说不定能混点好东西,可他们呢?吃吃喝喝都要我朝安排,一天思密达思密达的来回瞎转,那天在军机处偶尔听到拟旨的翰林们感叹,回礼折子要给他们带回去布匹,粮食,军马何其众多,这是进贡还是打劫啊???他们说的生气,我听得更气,丫们就送了几根胡萝卜长短的老山参,几筐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破苹果,还有几大缸味道奇怪的明太鱼鱼子酱,搞得跟农副产品市场来换货的东北老乡一样,啊呸,我们大东北好面子的老乡这年头不时兴大金链子小手表,但也知道进贡也得送几件貂给宫里娘娘们才算拿得出手吧!丫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棒槌,怪不得几百年后上门送礼还送猪排骨,简直没文化!
我咬得咔嚓响,他都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又转过头回来,也蹲到了我身边,拿起一个苹果吃了起来。
我忧愁的侧脸看他,“你不是不要么!”
他吃的起劲儿,根本不搭理我,啪的一下把手里的折子扔在地上,直接还坐下了,靠着墙不言语。
我见他这是对折子有气啊,伸出手指头蹭了蹭,看他没反应,索性拿起来看,原来就是那个回礼折子,一打开抻出去好几页纸,一股鄙夷之情冒上心头,“这么老多东西,拉得回去嘛!”
他咬得也是咔嚓响,“没见来了百十来号人吗,”
我也来气,一屁股坐下盘腿跟他讲,“那哪像朝廷重臣,一个个倒活似扛包的,吃起饭来也没个礼仪规矩,摘了脑袋就往里倒!”
他一没注意,噗嗤乐了出来,但还是转头告诫,“别胡说!”
我挠着脑袋无语,“不是你说了算吗,反正皇上病着,你就别给这么多啦不好吗?”我指着折子心疼,
他舔舔嘴唇合计了一会道,“这种礼仪规矩都是礼部早就定好的,按照往年的惯例来,突然减了到时候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还用引起麻烦?他们哪个脑门上没写着麻烦两个字?要我说,这等不规矩的属国,就该关门!放狗!”早打趴下早老实,不然以后满世界认爹,有我们愁的。
他看我这气愤样,倒是开心了起来,笑着道,“我说,你为什么对朝鲜使团这样大的气啊?”
我抱着苹果眨巴眼睛,胡扯道,“因为我心疼粮食。”
眼看着我又拿起一个苹果,被他伸手夺了过去,“行了,别在这闷得发慌就扯闲篇儿了,赶紧回去睡觉!讨厌人家还吃人家苹果,没骨气!”
我抱着剩下的两个不撒手,回去就回去!进门前对他说道,“就你有骨气,好像你没吃一样。”
“你!”
关门!睡觉!
一不留神忘了还有翠微,赶紧看看,好在没吵醒她。
但我吃的不舒服,只好一个人在地上溜达,心里合计着,到底要设计个什么路线,情景,对话,来偶遇小叶先生呢?
几次三番送吃食,装偶遇,我感觉他对我已经面熟了,甚至还会点头致意呢,偶尔也会欲言又止的模样,想来我是要成功了?想想就兴奋。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这是至理也是名言!
我肠胃不舒服,半夜溜达大发劲儿,然后,肠胃感冒上吐下泻,昏天暗地中,我看到了小叶先生清秀的脸庞。
好想在心里刷起一道彩虹哦!~~~的念头后,我就安详的昏了过去。
想来因为我的样子太吓人,被送进了东边围房,理所应当的被太医么一并救治起来,这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繁忙,因为新配置的中药有了疗效,至少没有再有人被感染,生了疥疮的人也都在逐渐好转,这边离养心殿更近些,偶尔已经可以听到皇上骂人的声音,我感觉,这恶奴恶奴的叫着,应该是在骂魏姐,也不知道她又干了什么惹到了小学鸡。
有天我在这昏沉着,突然听到皇上吐血啦的惊呼,我揉着发烧的脑袋,心想着,秦楼楚馆的名妓到底还是上场了。
封禁没那么严格后,翠微来探望我,还笑着对我说,“你可真是命好,这要不是皇上恢复了大半,哪会劳动小叶院判来给你治病!还真让你套上关系啦!”
“小叶先生升官啦?”太医院除了院使,就是左右院判为大,真没想到他直接就上位了,我心里这个乐啊,而后对他越发是星星眼,在养心殿买我面子的人还是不少的,故而大家对这个一步就上位的太医也是颇为照顾,他倒是对我还很感谢,
小叶先生温文尔雅,跟我说话声音都软软的,想来叶家来自苏州,吴侬软语的男人,真让人骨头发酥,他说要我静心养气,万不可再贪凉贪甜,切勿睡前晚食,我都一一应承,乖巧的不行。
而后他一直照顾我很周全,但时而又甚是奇怪,后来好似鼓起很大勇气的趁人不备问我,“尔晴姑娘,是不是和富察府的大人有婚约?”
我对这个说法其实并不陌生,偶尔在外遇到嚣张跋扈,欺负宫人的恶奴,我都要拿出这身份来压人,甚至还被傅恒撞到过几次,反正他什么都不说,我就继续狐假虎威,偶尔翠微她们也爱拿这个开玩笑,但是突然被一个一心想要创造革命友谊的中年精英男这样问,有点慌,只好点头道,“额,是有这么回事。”
“那就是了,这宫中我也是初来乍到,好些事情并不得深意,尔晴姑娘在御前侍奉,对我一直事事照顾,想来还是得确认好是敌是友为好。”他随和的笑着,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啊”了出来,
他倒是笑着低声解释道,“之前惯爱自由,也结交过不少名流,外间交朋友,更图个心意契合,虽是闲散自由惯了,可家父总归在宫中太医院任职,我进得宫中也算不辱家世门楣,自然也要承住友人之托,还是要当好差事的,幸亏皇后娘娘身边都是良善之人,友人曾说过,庇得皇后,便是庇得所有人,这所有人中,自然包括尔晴姑娘。”
我突然明白了他为何会这样快的接受我的好意,劳动一个院判照顾一个宫女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在找门路跟皇后娘娘搭上桥,那么也就是说他原本一直在找机会拉我去激怒皇上,但不想我被分配到了养心殿外,几经琢磨才又找上了魏璎珞去激怒皇上,以得到皇上和皇后的赏识,想来一切也是算计好的。
既然他坦诚,我也就不再遮掩,“友人是谁啊。”我微微笑着问,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他微微笑了,答了我才出了门去,我知道,得道医者这事,早有人先我一步,思虑周全,考量得当,已经办妥了。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久久平复不得。
将近三个月的将养,又到了一年雪季,皇上的病终于大好了起来,眼见着他也无法对那治了他病救了他命的魏璎珞太过发难,只是坏心眼儿的要小叶熬了各类苦药给人家喝,养心殿上上下下私下里都觉得逗趣不已。
傅恒经常不留痕迹的送来蜜饯也好,甜茶也罢,宫人都有份,唯独为着谁,估计魏璎珞心里明白,我更是明白,吃着喝着心里倒是不似从前会多生了贪念,只觉得这么吃下去胖人罢了。
听说到底还是给朝鲜使团减了半的回礼,傅恒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有可能是他们把疥疮带进来的根本对不上时间的莫须有的罪名,一向正直宽大的傅恒存了心要找人茬,估计大家也都很意外,一时之间没人多说什么,皇上听闻更是觉得傅恒说是那就是了,就赖他们,我在一侧奉茶,笑的手抖得厉害,傅恒横我一眼,意思要我不许笑的太过,但他自己却偷偷抿嘴,一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