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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亲手替人取下眼前的绸缎，伸手抹去纯妃眼角的几点水光，“你眼睛不好，就别再哭了，朕今夜留在锺粹宫陪你。”
以往，皇上翻了锺粹宫的牌子，纯妃要买么就是称病、要么就是借月事故意避宠。想到这，皇帝又补充道：“若你不愿，朕不会碰你。”
纯妃不再抽泣，转而问皇帝，“皇上还在生臣妾的气吗？”
皇帝听着有趣，反问道：“你倒是说说看，朕为何要生你的气？”
纯妃倒是一改往日温柔贤惠的样子，直言快语道：“因为臣妾故意避宠。”
皇帝没有说话，皱了皱眉心，等着纯妃自己解释。
果不其然，纯妃下一句道：“有些话，臣妾在心中着实憋了太久。原本见了皇上总是心中惶恐，不敢轻易说出口，现如今，看不见了，倒是想大着胆子说出来。”
皇帝总觉着今日的纯妃与往日似有不同，似乎人开朗了些，话也多了，比起从前那副故意装出的温婉模样，倒是生动了许多。
纯妃道：“臣妾的自打进了这紫禁城后，只觉得整个人像被困在一座巨大的笼子之中，抬头却望不见天。”
“哪怕皇上待臣妾很好，可臣妾依然想逃出这座牢笼。”
见这人越说越离谱，皇帝刚想出声制止，不让纯妃再说下去。
“可现如今，臣妾想明白了。”
“这座紫禁城，臣妾这一生都出不去。但这天，却不是被别人遮住的，而是被臣妾自己遮住的。”
纯妃握紧皇帝的手，语气中带了些希冀和期盼，“皇上，臣妾现在明白的还算晚吗？”
皇帝轻笑一声，起身将纯妃从软榻上抱起，嘴唇轻轻拂过她的眼睛。
“朕的爱妃什么时候明白都不算晚。”
软玉温香，一室旖旎。
纯妃微微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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