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我只说不下手，可没说不动脚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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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奇相震讶：“好端端的怎么会逆流，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润玉安抚道：“你先别担心，我去看看。”他扶奇相躺下，命仙婢好好照看她，安排妥当之后独自去了长江。

赶到长江时，旭凤和彦佑已经在长江上徘徊多时了，旭凤问：“你怎么来了？”

“我身为天帝，这种时候怎么能不来。”

彦佑满脸悲伤：“我听老君说，你用心头血灌溉了菰叶草。”润玉双唇虚白，面目清冷，没有回答彦佑的话。彦佑心酸的嘲讽道：“天帝陛下还真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做命，昔日救锦觅自毁一半仙寿，如今为了救奇相又献出自己的心头血，天下人的命都值钱，唯有你的命不值钱。”彦佑气不过，虽说他与润玉不是自小在一起长大，但好歹也是润玉的娘亲簌离一手养大的，千年前簌离灰飞烟灭，他要是不关心润玉恐怕没人关心了。“一滴血是百日修为，十二滴血便是千日修为，此法虽对修为影响不大，实则会慢慢侵蚀你的寿命。一日修为是十年寿命，一千两百日是一万两千年，你本就失了一半的天命仙寿，如今又骤减掉一万多年，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润玉默默攥紧了拳头：“那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不管怎么做，损伤仙寿这种事情干一次就够了！”彦佑的语气急速提升好几度，一旁的旭凤听的不是滋味。

“我没有选择。”既为天帝，除了要有自身的情感之外，还要做出常人所不能做出的选择，身处这个位子他没有任性的权利。当日救锦觅是他一时任性所为，而现在他已然是一个成熟的帝王。他知道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可以做，哪些事即便不能做也要非做不可。就像千年前他对旭凤说：这些时日我才渐渐明白求仁得仁，赢了天界便应该恪守天帝的职责，太上忘情，化天地，见众生，而喜乐悲愁从来都不属于天帝。我们这一生太漫长也太孤单，有人携手相扶固然最好，奈何有情未必白首，同去常不同归。

即便他现在对奇相有情，但放在第一位的，还是芸芸众生，只因他是天帝。爱情，至始至终都不能摆在心上第一的位置。

可是彦佑不知，只当他是为了情爱之事任性而为，却不知奇相一旦殒命便无人可以牵制蚀魔。所以，哪怕让他用心头之血损毁命寿也要救活她，无关情爱，只因职责所在。

连续几日，长江都是平静无澜的样子，从天界望去犹如一条绵延万里的白锦。可是奇相总心神不宁，这几日她感到体内有一股无法言喻的东西与自身难以融为一体，像是要从身体里冲出来一样，时常折磨的她心口绞疼。

润玉以为她是被蛇咬过的后遗症，“不如吃一些清霜灵芝？”

过了会儿心口不那么疼的时候奇相拒绝了：“不用，我还能压制。”

润玉还是不放心：“兴许是体内余毒还没有全部清散，等会儿再喝一碗菰叶汤吧。”

“不必。”奇相冷冷的拒绝，“天帝的救命之恩，奇相感激不尽。”

自从这次醒来，奇相看润玉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又恢复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孤冷清傲。润玉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但奇相每次都及时的把话题打断，这一次也是如此。

二人僵坐在璇玑宫的后殿里，双双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奇相突然起身说道：“长江近日不太平，是我这个做江神的没有尽到责任，为防再生事端，本仙就不多留了，告辞。”

“说到责任也是我这个做天帝的责任，长江有灾是我没有事先料到，与你有何关系？”

“我是江神，长江的一切皆归我管辖，天帝还是不要自揽罪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