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什么是英雄？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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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戮和他的母亲都是无个性，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基因罕见，而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四岁之前，智子小姐悉心的照顾着他，像个普通的母亲一样，小时候给他换尿布洗衣服，喝奶喂奶逗他玩儿，直到他四岁生日那天，智子小姐告诉了他真相。

“小裤裤，你知道吗？妈妈和你其实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生日蛋糕的烛火之下，母亲脸上的微笑显得有些伤感，“妈妈之前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在这个地方住了下来，现在妈妈的伤养得差不多了，所以妈妈要带小裤裤回去了。”

“嗯，妈妈你受伤了？”年幼的小库戮哪里懂得母亲话里的含义，他只听到了这一句话，然后就掂着小身板爬到了母亲的身上:“妈妈你受伤了？哪里哪里，库戮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妈妈不痛，妈妈已经不痛了，乖！”

女人温柔的揉着他的头发，一如往常。

“吹蜡烛吧，许三个愿望，吃掉蛋糕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母亲微笑着这样说到。

小孩子其实是没有什么愿望的，小库戮对着蜡烛想了好久，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将摇晃的烛光吹灭——库戮大概还记得那时许下过的愿望，一个是成为英雄，一个是让母亲快快好起来，至于另外一个，他已经记不清了。

就像母亲告诉过他的那样，吃完蛋糕后的他们就离开了那里——怎么离开的，又是怎么出现的，库戮已经完全记不得了，小孩子的记忆里保留下来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的点，其规律其实无迹可寻。

然后，他就出现在了一片巨大的垃圾场上，库戮知道那片垃圾场的名字，母亲说，那是流星街。

库戮对于流星街最大的印象就是垃圾、恶臭、以及一些嗡嗡嗡乱飞的蚊子苍蝇。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因为这里是妈妈的家。”

“妈妈，我想回去，我不想在这个地方！这里好臭！好臭臭！！”

母亲没有理他。

“啊！！！！！”嘶嚎一声，年幼的库戮大声哭了起来，然而母亲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停下来，擦干他的眼泪，或者心疼的哄着他，母亲只是用力牵着他的手，坚决的拉着他往前走。

库戮看不见母亲脸上的表情，却突然之间觉得很害怕。

“……妈妈，我、我们回、回去……好不好？”

库戮已经哭累了，而母亲还在继续前行，臭气持续弥漫，似乎也渐渐的变得可以开始忍受。

他哽咽着，如此恳求着平时对他宠爱有加的母亲。

“小裤裤你在说什么啊？”母亲终于不再不理会他的恳求，回头微笑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微微颤抖着的微笑，眼里却泛出了兴奋的光，她根本没有看着库戮，而是在透过库戮看着其他的什么东西，似是兴奋又似是伤感的说到:“错了哦，不是回去，而是回来了——小裤裤，我们回家了！”

如此强烈的，库戮幼小的心灵里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他根本无法反驳母亲。

后来库戮每每想起这个场景，都会感到疑惑，他不知道这段记忆究竟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他想象补充出来的，因为那时的他才四岁，根本不可能有这么丰富的情感和观察力，但如果说只是单纯的想象，库戮也不愿意相信，因为这段记忆实在是太清晰了，清晰到现在想起来，还是会让他感到同样的压迫感。

总之，令他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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