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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对他而言再熟悉不过的场景了。

从他四岁那年被查出无个性，一直到不久前离开学校，长达十年的校园暴力。

他本以为自己早就已经看开了，没想到反映自己潜意识的梦境居然将这一切又重现了。

这是梦，只是梦而已。

他的腿却像是生了根一样无法动弹，嘴皮子哆哆嗦嗦还是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看到眼前男孩子手里闪烁着爆炸的小火花的时候，他干脆放弃了抵抗闭上了眼。

“你专门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一声叹息，明明声音有些粗噶，在这些刺耳的声音中却显得格外的轻柔平和，非要打比喻的话就像是污浊废水中的一股清流。

绿谷视线转向了说话的那个人，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幻象全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视野也突然改变了。

他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袖口，看着周围的景色。衣服变成了有些酷炫的战斗服，虽然原型还是工装，却显得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周围的建筑对他而言也只是正常大小了，再一看刚刚立在眼前等人高的石块，现在对他而言也不过是还没有拳头大的小石子。

变回来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又猛地转头去看那个人——果然是斯坦因。

穿着和他第一次见面时的简易战斗服，蹲在某处的残垣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斯，斯坦因......”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喊出声，带着哭腔。

斯坦因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别喊的那么恶心。”像苦情剧似的。

“喊我到这来是想问什么？”斯坦因换了个舒适的坐姿，翘起了二郎腿。

他像是见到了许久不见的老乡的那种激情突然冷却了下来。

他努力组织着合适的措辞，这可是最后能与斯坦因对话的机会了，这也是老师好不容易给他找来的机会。

虽然这个个性是可以多次使用的，但是既然和老师保证过了是最后一次，他就不会食言，况且天天在梦里见也是真的黏糊到有些恶心了。万一被发现了，斯坦因保不准还得被关到更加森严的监狱去。

“我想问......”他本以为自己会问出自己之前困惑纠结了许久的问题，比如为什么斯坦因那个时候没有跟自己一起走，比如斯坦因是怎样看待他的，比如斯坦因是如何将自己的信念传递到大家心中的之类的问题。

没想到最终问出口的只有一句“我想问，我是对的吗？”

这样一句没头没尾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斯坦因却第一时间就理解了，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也是很惊讶的，可能是因为在梦里，而且将来再也见不到绿谷了，斯坦因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温和笑容：“你当然是正确的。”

斯坦因的脸在这一瞬间似乎和老师重叠了，明明长得除了丑以外没有任何共通点，这份相似的慈祥感却诡异的重合了。

......虽然知道斯坦因是在鼓励自己，联想到了怪异画面的绿谷还是，说不出话.jpg，感觉一点凝重的气氛都没有了。

斯坦因当然不知道绿谷想了这么多，还在说着开导他的话：“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而迷茫，但是你自己开创的路如果连你自己都怀疑，还有谁会坚定不移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