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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徒弟，就算天塌下来都压不到咱们这的。天师一脉的气运庇佑可不是那群凡夫俗子可以勘破的。”说完趁着戚玖愣神的空挡将最后一个豆沙包拿到了手。
看着空落落的碗，戚玖小嘴一撇，作势要哭。屈易轻车熟路的将手帕扔给戚玖：“慢慢哭，你边哭着师傅边和你讲啊。”
“这渊源，是观里一辈又一辈传下来的。往年咱们还兴盛的时候，那是嫡传七十二，俗家弟子三千，这秘密只传嫡传前七。诶嘿，今天这家的豆沙味道不错。”
戚玖哭得更大声了。
屈易不为所动，接着讲：“可如今咱们没落了，也就咱师徒两个。不，要不是你当初那没良心的父母把你抛在道观外边，为师还没你这个蠢徒弟呢。所以这秘密师父也不能瞒着你。”
“咱们清风一脉，可上溯道东晋，兴盛在蒙元。那是因为蒙元为异族登位，先天不足，咱们那几代的老祖就搜集了一部分散溢的国运为立派之机。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蒙元倒行逆施，很快就将国祚败光了，咱们又不得不把国运还回去。”
“这群雄并起是打了个昏天黑地，这争得了天下的新皇帝可不是简单人物，他知道这祖龙国运一说之后，为保江山永固，命刘伯温斩祖龙，定天下，以得江山永固。”
哭够了正在啃红糖包子的戚玖：“师傅，我们课本上不是这么写的……”
“闭嘴，听课本上的还是听你师傅的！”
戚玖点头：“听师傅的。”
屈易满意点头：“刘伯温还真是个忠心的臣子，奉皇命冒天下之大不韪斩了祖龙一剑。”
“那一剑不仅斩伤了祖龙，还掘了我天师一脉的根，天师之衰，由此而起。三焦五感之门被封，灵气散溢加快，打老一辈天师逝去之后，这天下就再没有什么陆地神仙，只有咱们这群苟延残喘的小天师了。”
戚玖不解：“可咱们还是能修炼啊。”
屈易白了戚玖一眼：“的确能修炼，只是比以前慢了几百倍，而且再无成仙之机。”说着话锋一转，骄傲道：“不过咱们不一样，咱们还有着祖师爷传下来的气运碎片，这可是在刘伯温斩龙之前截下来的。据你祖师爷估计，咱们修炼速度也就比以前慢了三成，虽然这三成有没有对你都一样。”
戚玖：黑心师傅，不能因为打不过你，你就成天放嘲讽是吧。
在故事的最后，屈易下了总结：“所以呢，那些人都用不着理会。刘伯温都没能把咱们怎么样，那群人就更办不到。能消灭天师的，只有天师自己。”
当初年幼的戚玖不明白这句话，现在长了十岁的戚玖一样不明白。
现在的戚玖边踮着脚去擦大殿内三清祖师像的头顶，边和屈易拌嘴。
“师傅啊！今天早饭吃什么？”
“混丫头就知道吃，当心吃胖了连那些丑鬼都不理你。”
“哇，师傅你还说我，你现在就已经没有丑鬼理你了好吗。”
坐在香案上偷吃香的小丑鬼睁出自己的硕大眼睛，发出了应和之声。
“就是就是，香香不喜欢屈老头，他比香香还要丑！香香喜欢小九，好看。”
屈易怒了，徒弟用言语刺激就算了，可这成天在观里偷香吃的小香鬼都这么说他，他就不能忍了。
作势捏了个剑诀，挂在正殿上的桃木剑就嗡嗡作响，似要离鞘斩鬼。
戚玖将惶恐的小香鬼托到自己肩上，亲昵的捏了捏他的小脸蛋，从高台上跳下。
“师傅诶，别装了，这三百里就这么一只小鬼，我就不信您舍得斩。把桃木剑收回去，不是说非鬼将不值得您拔剑吗。别和我说您现在改主意了，打算大炮轰蚊子。”
被徒弟戳穿想法的屈易：这徒弟总有一天得扔了。
全当没看见自己师傅的窘迫，戚玖拍拍手道：“好了师傅，打扫干净了，可以做早课了。”
屈易就着台阶下来了，和戚玖两人一人一个蒲团，跪在三清像面前做起了早课。
也许是今天的戚玖格外的困，做着早课的时候就开启了小差，心里许下了一个愿望：“三位祖师爷爷啊，我想看到很多很多漂亮的鬼和赚很多很多的钱啊。”
恍惚中，戚玖看到那尊上清的木制雕像被青光环绕，一枚泛着黄光的菱形碎片就飞进了她脑海里。
意识瞬间沉重起来，眼皮合上，一场大梦。
再次睁开眼时，戚玖看到了很多鬼，很多很多漂亮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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