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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兰枢蹲下来整理她的衣领，又摸摸她柔软的头发，“哪个大哥哥呢？”
“是个眼睛很漂亮的大哥哥，他的眼睛就像枢哥哥讲的红宝石。”她扭过头，指了指一个方向。“那里……咦？”
窗口空荡荡没有人，方才坐在窗口的少年不见了。
那个大哥哥一眨眼就不见了。
“人呢？明明刚刚还在的。”优姬使劲晃着脑袋，可还是想不起来。
玖兰枢揉了揉她的脑袋，拉过她的手，“是受凉了吗？手这么冷。”优姬的手上一片冷汗，摸着又冷又粘。
“我们回去吧。黑主先生已经把晚饭做好了，有优姬喜欢吃的芝士排骨。”
“好啊，枢哥哥也要吃啊！”
“……走慢点，别摔了。”
［好事不留名吗？仙贝这是……要干什么？］
［感觉这个哥哥不简单啊……感觉，稳如老狗？］
［为什么我会觉得有些害怕呢？看见这个家伙，会觉得浑身不适呢？即使是仙贝也没有给我这样的感觉。］
［打卡签到。］
看上去真是温馨，不是吗？
尖尖的教堂顶上，金色的光点聚集成人形，抱臂而立。他注视着一大一小离开的影子，目光无波。
【王似乎很厌恶的样子？我记得您刚刚把她比作老鼠。】
“不是么，那样污秽之物……”他说道，“即使看上去像人类，恶心也还是恶心。”
对于污秽黑暗的物种，王总是抱着深切的厌恶，近乎生理性的。吸血鬼？那是披着羊皮的狼，用虚假的皮子吸引猎物，最后露出贪婪丑陋的嘴脸。
“这个词语本来就不是褒义。在圣经里阐述该隐受不死不灭之罚，那是罪身。虽然本王并不明白现在的杂修们为什么会把这种恶心的东西当做崇拜对象，想一想那种连灵魂都腐烂的味道，仅有的一点胃口都消散。”
【那您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他偏着脑袋反问：“我做了什么？”
“我厌恶这个流着肮脏血统的种族，可是并不妨碍我对其中某一个人感兴趣。黑主优姬？她就像一张白纸……当然，像白纸的人太多了，本王不可能每一个都产生兴趣。”
“……她身上有某种值得赞赏的品质。”吉尔伽美什继续说，“美德是值得任何人赞赏的，至少就目前而言，她并不是坏孩子。”
【……那么，王是要做什么呢？】
吉尔伽美什露出某种堪称愉悦的微笑，猩红的眼睛就像盯上了猎物的蛇。
“让老鼠变成狮子。”
非常笃定的语气。王说话总是自信满满，用一种平静但是摄人心魄的方式。
＊
优姬安安静静坐在餐桌边上。
玖兰枢给她戴上围兜，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毛毛乎乎的，揉起来很舒服。他问优姬：“今天那个大哥哥有和你说什么吗？”
“他说老鼠。”
“老鼠？”在优姬看不到的地方，玖兰枢的目光锐利了一分。他耐心地听着优姬的下一句话，希望和他想象的并不一样……
优姬眨了眨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上去很清澈，“他说老鼠养起来很可爱，优姬也想养一只老鼠。”
养老鼠吗……玖兰枢摇头说，“不行，优姬，宠物鼠也并不干净。它们身上有寄生虫，还会掉毛和乱啃东西。优姬是希望睡觉的时候被它们咬掉手指头吗？”
优姬吓得脸一白，摆着手说，“不要，优姬不想被咬掉手指头。那太疼了。”
“那就对了，优姬是个乖孩子。好了，快点吃饭吧，不然就凉了。”
优姬慢慢爬到凳子上，动作笨拙，在坐好以后她抬着脑袋看玖兰枢。这样的表情，像是在求表扬。
玖兰枢刚刚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来，他点点头表示鼓励。以往优姬都在向他寻求帮助，可是今天却很自觉自己爬上去了……这算是进步吗？
［卧槽！萝莉学会撒谎了……仙贝！看你做的好事！］
［学坏了吧……这样不好。］
［似乎仙贝就没有干过好事。］
这一天，黑主优姬学会了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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