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本丸工作的第一天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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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僵持在一个含笑端坐，一个跪礼拜伏的姿态中。

表面看来恭恭敬敬的付丧神浑身肌肉紧绷，随时能够一跃而起扑向几步之外的审神者。而端坐的男人只是警告性质的收紧了项圈，好像在用逗猫棒逗弄完猫咪之后，发现宠物浑身炸毛的对自己竖起尾巴低吼，感到十分无趣的丢开逗猫棒，没有下一步的作为。

身为主人的审神者觉得一期一振那副沉默警惕的样子太过无趣，毫无预兆的起身，背对着付丧神，空门大开的打开了屋内的通向外面走廊的门。

哗啦啦外的纸门滑动的声音后，伴随叽叽喳喳的鸟雀鸣叫的春声，天与云明亮洁白的风光照亮了有些暗的室内。连风里都是初春樱花与雨水的气息。

一期一振眼睛被自然光照射的有些不适应，眯着眼睛的余光里他自己苍白的手腕处，骨头被些微的皮肉包裹着，上面曾经的伤痕是不见了，但有些东西不是看不见，就不存在的。

“你打定主意不开口的话我的确也没有办法。不过，如果你被弟弟们看见一副被惩罚的狼狈模样，我也会觉得难堪的哦。”贴着门框站着的审神者面朝外看着本丸的风景，大概是看厌了付丧神表面伪装恭敬的样子，他的话一句比一句直白尖锐：“你猜他们会怎么看你？又怎么看我呢？“

楼梯间有两个小孩子正被狐之助带领，走动到本丸的天守阁去见审神者。他们的脚步声中夹杂着小动物的叫声。孩子们轻盈的脚步像是踩在一期一振心上，他总能在梦里梦见欢笑的弟弟们跳跃着喊他的名字，但一睁开眼睛又什么都没有了。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隔着几层木板渐渐走来，眼眶也在一点点疼痛的湿润中发烫。他努力的把那热意留在眼睛里，抬起头时想要和审神者服个软，但门口的审神者已经拔步去了楼梯口迎接自己的刀剑。

长发的一期一振沐浴在融融的春光中，再次闭上眼睛，一滴眼泪在阖目时落下。

楼梯口那狐之助带着走来的刀剑付丧神，是两个军装制服的孩子。

个子矮一点的小孩有一头短而且蓬松的卷发，白净的脸上点点雀斑与胆怯的神色，让千世衡想起了自己的朋友绿谷出久。他身上墨兰色的双排扣军装都没有给他增加一点强硬的感觉，反而显得像是个穿着戏服要上台而害怕的小演员。除此之外最引人瞩目的是他脚边、怀里，头上都有的五只，嗯……猫科动物。

其中一只尾巴上系着黑色蝴蝶结的格外活泼，直接兴冲冲跑过来，雀斑的小孩本来就胆怯，看见自己的宠物要冲撞审神者用急得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小声的喊着：“小老虎，快回来，那，那是，主人，不可以……”

话音未落，这只过于活泼小老虎就被千世衡提溜着尾巴倒吊着抓起来，雀斑的小付丧神睁大了他蜜金色的眼睛，吃惊的看着本来还张牙舞爪的小老虎，被主人抱在怀里后熟练的摸摸下巴、顺顺皮毛后，就乖巧的像个小婴儿一样躺在审神者臂弯里。

千世衡把小老虎递还给小付丧神：“小老虎？样子很像猫呢。是你的宠物？”

“是，是的，主人。小，小老虎们都是，都是我的宠物。那个，因为，因为我是，是，五虎退。被献给谦信公时，说，击退了很多老虎。但我只是一把短刀，而且老虎们很可怜，所以，所以……”

身材高挑的审神者模样看不出喜怒，被召唤出来后告知审神没有等他们出来就走了，这样的让人忐忑的态度下，怀疑被讨厌了的小短刀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差点哭了。

“那么五虎退，给我看一下你的本体可以吗？”快要哭了的小小付丧神，被主人的一句话打断而止住了眼泪，他小心的平举起自己的本体刀，献给主人看。

审神者拿起孩子手上奉上的短刀，慢慢□□，先欣赏了刀身的花纹与装饰，然后对着阳光眯起一只眼睛看刀锋。

眼角带着泪花的五虎退看见眯着一只眼睛的审神者看着他的本体，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点点绽放出赞赏又惊喜的笑容：“真是漂亮又锋利的佳刃，击退的传说反而掩盖掉了你本身就有的优点呢。”

审神者的笑容，就像外面初春的阳光一样美。外表看起来距离感十分强的主人，在笑的时候，温暖又和煦的让五虎退第一次感觉到被赋予的这具人身中，心跳的重量。

五虎退脸红彤彤的接回了刀刃，肩膀上蹲着的小老虎好奇的舔了舔主人红红的脸。